134 亲了亲她的耳垂

菠萝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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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老吏也是,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弄错了的吧。”

    “恩,当年,在邢栋判案之前,这老吏就知道是自己弄错了。

    据他所说,在邢栋判案之前,他便已同邢栋说出了事实,他已经告诉邢栋,是他弄错了。

    只是邢栋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将错就错的,判了苏家有罪。”乔安龄说道。

    “唉,”宁仪韵说道,“这邢栋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坯子。这个老吏,他看到苏家因为他的过错而家毁人亡,他的良心就没有觉得不安过吗?”

    乔安龄也轻叹了一口气说:“他的良心许是过不去的,不过邢栋的判罚,他也无力改变。因为种种顾虑,他也不敢站出来为苏家说话。”

    乔安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吏员,靠一口公家饭养家糊口。邢栋则是京城府尹,一个吏员怎么敢站出来指证他的衣食父母?

    若是他真的站出来,说出事情的真情,只怕不仅没有人会信他,他还会因因此得罪了邢栋,甚至丢了饭碗。

    况且,就算旁人真的信了他,他自己也是逃不了干系的。因为是他弄错再先,才让邢栋有机可趁,将错就错的,抄了苏家。

    若是苏家行贿一案当年就翻案的话,这吏员也是脱不了干系,轻则丢了饭碗,重则进了大狱。

    所以,他不敢站出来的。”

    宁仪韵唏嘘道:“这人啊,到底是自私的多数,为了害怕自己承担责任,害怕丢了饭碗,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好端端的一家人家破人亡。”

    乔安龄应道:“恩,这世上的人多是利己的,有几个人会为了维护公道,而牺牲自己的?”

    “那他现在怎么又愿意说了呢?”宁仪韵问道。

    “他不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诉了我,而且他还愿意,日后,在需要他的时候,上堂作证,在大堂上,把邢栋的所做所为,公布于众。”乔安龄说道。

    “咦?那他现在倒是愿意说,愿意做证了?”宁仪韵说道,“他现在怎么没有顾虑了?”

    “也许是因为心怀愧疚,良心不安了二十年,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了,”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挑了挑了眉:“你没有用什么手段?”

    乔安龄终于忍不住笑道:“知道瞒不过你的。用了,他答应为我们作证,便意味他承认二十年他是弄错了的。弄错了,官府就要追责。

    他答应为我们作证,便意味他向自首。”

    “所以呢?”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问道:“这老吏姓米,有一个独子,不过这个独子不太争气,整日不务正业,成了个泼皮混混。

    近日,他的独子在街上打架斗殴,不小心伤了人。

    伤人伤的倒也不重,是皮外伤。

    不过被他伤的人,却有些来头的,是成武侯的一个亲戚,也算是权贵了。

    这被伤之人,不肯放过他。

    一定要将他弄到牢里去,受几年牢狱之灾。”

    宁仪韵挑眉问道:“所以,你帮忙摆平了?”

    乔安龄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出面调解了一下罢了。”

    宁仪韵眨巴了一下眼,说道:“原来如此,这米老吏是为了自己的独子,难怪了。”

    “恩,”乔安龄应了一声。

    “现下,邢栋的文书,墨斗鱼汁,还有那作证的米老吏,都有了,接下来,便是我要做的事了,”宁仪韵说道。

    两人说着话,马车便到了府尹衙门。

    府尹衙门中,已经备好了一间屋子,给乔安龄使用。

    乔安龄和宁仪韵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进了这间屋子。

    宁仪韵进了屋子,在屋子里环视一圈。

    这间屋子是分了里间和外间的。

    在外间,两张书书案面对面的放着,每张书案上都已摆好文房四宝,笔洗笔架笔缸,空白宣纸等物。

    宁仪韵指了指这两张书案问道:“咦?怎么摆了两张书案?”

    乔安龄微笑道:“两张书案,自然是一张你用,一张我用。”

    宁仪韵疑惑的问道:“是你让人摆了两张书案进来的吗?”

    乔安龄颔首说道:“恩,是我让人这么摆着的。”

    宁仪韵明眸转了半圈问道:“我现在是装扮成了你的小厮,一个小厮哪里能和侯爷面对面坐着办公的。这么摆上两张书案,旁人会不会疑心我的身份,旁人大约能猜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厮了。”

    乔安龄笑了笑:“不必有此顾虑的。”

    宁仪韵桃花眼抬了抬,问道:“为什么不用顾虑呀?”

    “我已经下了令,没有通传,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间屋子,这京城府尹顾志云,是我,心腹,他也不会嘴碎的,”乔安龄笑了笑接着说道,“况且,我就是命人这么摆了,想来也没有敢嘴碎的。”

    宁仪韵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青花瓷缸,这青花瓷缸里盛满了黑色的粘稠液体,问道:“这个是……”

    “这就是墨斗鱼汁,”乔安龄说道,“我命人从沿海采买了墨斗鱼,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今日清晨的时候,这些墨斗鱼就送到了我府上。

    我命人按照你的方法,活杀了这些墨斗鱼,剖开了它们的胆囊。

    如你所说,这胆囊之中,果然藏了黑色如墨的汁水,我便命人将这些黑色汁水收集起来,收集了这么一瓷缸,你先用着,若是不够,我再派人去弄些。”

    “嗳,”宁仪韵应道,“好。”

    宁仪韵又把目光转到了两张书案的旁边,两张书案旁边放着一架山水雕花榉木屏风,这屏风便是作为里间和外间的隔断。

    宁仪韵转过这屏风,只见屋子的里间摆了一架软榻,软榻上铺了锦缎被褥和被子,这褥子被子的料子,虽然算不得有多好,但看着都是簇新的。这里间,应该是用来休息的。

    看完了里间,宁仪韵便从里间又转了出来。

    这个时候,乔安龄已经拿一份文书,递到了宁仪韵的面前:“这就是邢栋递过来的文书了,你先看看。”

    宁仪韵接过文书。

    邢栋的文书,厚厚一沓,足足有十四、五页。

    “坐下慢慢看吧。”乔安龄说道。

    “嗳,好。”宁仪韵应了一声。

    两人便各自找了一个书案,坐了下来。

    宁仪韵开始翻看邢栋交上来的文书,而乔安龄则看起他带来的其他公务。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余翻页时发出的轻微响动。

    宁仪韵仔仔细细的阅读邢栋交上来的文书。邢栋不愧为朝廷高官,笔头功夫相当不错,文风文笔皆为上乘,内容也十分严谨,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还真的看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写得再好,里面的内容也是颠倒是非,和事实完全不一样。

    因为这文书相当长,宁仪韵看完整个文书,就花了不少时间,等她看完整个儿文书的时候,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

    ——

    午饭过后,乔安龄和宁仪韵便回到了这间屋子。

    “仪韵,你看了一上午的文书了,现在用好了中饭,你不如去里间的软榻上歇息一会儿,待休息好了,养好了精神,再看。

    为苏家翻案一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成的,”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身子确实有些乏意,她已经连织了几日的羊毛比甲。今儿一大早,又因为邢莲儿散播她流言的事情,耗费了不少神思,再后来,她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府尹衙门。到府尹衙门,又在这间屋子里,看了许久的文书。

    本来还不觉得,现在听乔安龄这么一说,一阵乏意便突然袭来。

    “嗳,那我就进去躺躺。”宁仪韵点头应了下来。

    “好好休息,养养精神。”乔安龄说道。

    于是,宁仪韵,便转进了里间,趟到软榻上,钻进了被子。

    软榻上的被子被褥所用的料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却十分厚实,柔软蓬松,睡进去又暖和又舒适。

    大约因为真的乏了,宁仪韵趟进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仪韵在从梦乡中朦朦胧胧的醒过来,她刚刚恢复了意识,桃花眼还只是半睁着,便觉得耳珠边一阵酥麻的感觉,像是有极轻的春风在她耳畔一拂一拂的吹过来,又像是有人用一根羽毛,在她耳边轻柔的逗弄。

    她的耳垂极为敏感,便觉耳垂之处,一股难以名状的酥麻之感袭了过来。

    本来睡眼惺忪的宁仪韵,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大了眼睛。

    她一转头,果然看到乔安龄正坐在榻边,俯身亲着她的耳垂。

    宁仪韵将桃花眼睁的极大。

    乔安龄凝着一双瑞凤眼,看着宁仪韵。

    “你,你在做什么?”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仿佛是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孩童一般,脖子处染成一片绯红:“只是亲了一口,没有做旁的什么?”

    宁仪韵桃花眼眨了一下:“是么?”

    乔安龄点了下头:“见你睡了许久,也不见醒来,便转到里间来看看,见你睡觉的模样好看,便忍不住亲了一口。”

    方才,他在外间随意看着公文,过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宁仪韵出来,便想看看她,于是,他便转过了山水木雕屏风,走进了里间。

    进了里间,他看到宁仪韵还在睡觉,她躺在软榻上,人钻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个脑袋。

    乔安龄见她睡得正熟,便想着让她好好休息。

    看着她娇美平和的睡颜,他温柔的笑了笑,便想离开里间,继续去外间看公文。

    心里是这么想着的,脚步却是没有能迈开。

    她的睡颜实在可爱娇美得很,大约是因为平躺睡觉的缘故,她的头发有些散乱,鬓角几丝碎发,从发髻中掉了出来,耷拉在耳边,经过粉红的耳珠子,落在只露出一小截的脖子上。

    乔安龄的目光落到她的耳鬓间,便挪不开了,他凝着她的粉嫩娇美的耳珠子,便眼热起来。

    终于受不住了,他走到榻边,坐了下来,在她耳珠子上亲了下去。

    就在他在她耳垂上停顿的时候,她醒了过来,他就当场被抓了个现行。

    被抓了现行,乔安龄心里生出羞意,脖颈出便开始泛红。

    宁仪韵朝乔安龄看着,见他脖颈泛着红,神色还有害羞,瑞凤眼里,却流露出温柔之意。

    除了温柔以外,他的眼眸还流露出欢喜之意。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只有看到自己极为喜欢的人时,才会有的光彩。

    见他这样盯着自己看,宁仪韵心里也有些害羞。

    害羞之余,心底还是沁出了一丝甜意。

    他这副模样,她是极为喜欢的,他的长相本就俊美,浓密的远山眉,狭长的瑞凤眼,身长如玉,挺拔如松。平日里,她便喜欢时不时的看上他一眼。

    现在他这样眉目生情,眼含春意,脖颈因为害羞还泛着红晕,这番风情……

    宁仪韵只觉得用任何词汇都不足以表达。

    她之前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风情万种,这么撩人。

    她心头也热了起来。

    “是么?”

    宁仪韵又问了一遍,婉转的声音带上了娇嗔的意味。

    “恩,”乔安龄的声音也不觉暗哑了一分,“只是亲了一下,并未做其他的。”

    “嗳。”宁仪韵点了点头。

    “醒了?”乔安龄问道。

    “醒了,”宁仪韵道,“我起来了,下午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恩,好,”乔安龄应道。

    正在乔安龄想站起身来的事情,他的脸颊突然一热。

    柔柔软软的触感是她的唇瓣。

    他正想回头接着亲她,却见她已经掀开被子,起了身。

    “咱们出去吧,”宁仪韵说了一句,便匆匆忙忙转出了屏风。

    听着身后,乔安龄跟上来的脚步声,她不禁勾唇,嫣然而笑。

    ——

    这日下午,宁仪韵又研究了一遍邢栋交上来的文书。

    随后,她又见了那个姓米的老吏,把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

    差不多忙了一个下午,在日落之前,宁仪韵和乔安龄离开了府尹衙门。

    乔安龄用马车将宁仪韵送回珍珑棋馆,再回定安侯府。

    ——

    第二日早上,乔安龄又到珍珑棋馆里来,接了宁仪韵去府尹衙门。

    一连几日,宁仪韵都会装扮成乔安龄小厮的模样,跟着乔安龄去府尹衙门,在那间专为乔安龄准备的屋子里,为苏家法案一事,做准备。

    日落之前,她就会和乔安龄一起离开府尹衙门。

    回到珍珑棋馆之后,宁仪韵便会在自己屋子里,织织羊毛比甲。

    ——

    又过了几日,这日早上,宁仪韵乔装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乔安龄的马车应该停在珍珑棋馆大门门口了。

    宁仪韵穿着小厮的衣服,从后院走进棋馆大堂,正准备穿过大堂,从正门出去。

    这时,宁仪韵听到身边的棋桌,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嗳,你知不知道这珍珑棋馆的东家是个女子啊?”

    “我知道,我还知道,这珍珑棋馆的女东家是个极为年轻的女子,好像才十五、六岁。”

    “哦?这你也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这女东家父母的情况?”

    “怎地不知道?前一阵子早就传开了,这珍珑棋馆的女东家啊,姓宁。这宁姑娘啊,父亲叫宁贺,是个五品官,因为授受贿赂,被官府捉了起来,现在还在大牢里头。

    这宁姑娘的生母姓苏,苏家本事京城大商户,因为行贿被官府判了抄家。

    反正啊,这宁姑娘的父母,跟受贿行贿都脱不了干系的。”

    “兄弟,你消息到也是灵通,没想到你连这个也知道了……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是谁把宁姑娘父母的情况散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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