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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江无珩用断了一指的左手轻抚她的脸，留恋、不舍，却又藏着无尽的鸷暗。</p>
“就……”</p>
“字面上的意思啊。”</p>
苏妧苍白浅笑，“无珩哥哥，同归于尽，敢吗？”</p>
江无珩面色顿变。</p>
正要后退。</p>
然，却已迟。</p>
苏妧用头猛地一撞，铁链脆响，头上那盆硫酸便猛地向他倾覆而去。</p>
哗哗哗，滋滋滋——</p>
脸上、手上、脚上……溅了他一身。被浓度极高的硫酸碰到的地方，迅速地灼烧、腐蚀。</p>
一半的脸，血肉混合。</p>
“无珩哥哥！”傅寒香吓得一惊。</p>
“苏妧。”江无珩听着呲呲的腐蚀声，面不改色，眼里淌着嗜血的兴奋，仿佛被浸硫酸的不是他。</p>
苏妧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上各处，被溅得到处都是，就连一只眼睛，也慢慢流出血水。</p>
江无珩一把捏住她手腕，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魔如佛，“阿妧，最后一次……”</p>
唇间顿了几秒，缓缓问，“东西在哪儿？”</p>
“我死了，你不就知道了？”苏妧扬起头，散乱的头发遮住半边脸，清眸深亮，俨如妖孽。</p>
“那好……”江无珩闭上眼眸，手慢慢伸入衣袋，就这一瞬——</p>
砰！</p>
一声巨响。</p>
过后，是接二连三的巨响！</p>
江无珩唰地睁眼，眼前是女子冷讽的笑，“江无珩，傅寒香，我说了让你们陪我，那就得留下来陪我！一命换两命，值！哈哈哈哈……”</p>
“你到底，做了什么？”江无珩温柔质问，眼眸一片猩红。</p>
“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请了一个人，炸了你的心血而已……”苏妧笑，嘴角溢出乌黑的血。</p>
“沈晗，沈无双？”江无珩青筋暴起，却强迫自己压抑着狂狠的温柔，轻笑斥责，“苏妧，你疯了？”</p>
除了那个死对头，没其他人敢。</p>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你得逞罢了。你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很快就会公之于众。而你的下场，一定会很好看……”</p>
苏妧轻笑，“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了……”</p>
外面火光冲天。</p>
“砰——”</p>
铁门被踢开，接着，是两道枪声。</p>
苏妧慢慢闭眼，迷糊之间，有人靠近，清冽的香味很淡，像冬日里盛开的雏菊，又像是屋内浸染的熏香。</p>
很好闻。</p>
他是谁……</p>
“苏妧，人已被抓获，你功不可没。”一道冷淡声音传来，“遗愿？”</p>
“我……”苏妧无力轻喃。</p>
那人没听清，皱眉扔了枪。</p>
他眼尾轻挑，又靠近，捧起她的头，贴耳在她唇边，玩味细语，“你说。活剐还是扒皮，枪毙还是油锅，都行。”</p>
他的唇，好凉。</p>
跟冰窖一样。</p>
昏暗里，似乎听见了人偷笑。</p>
苏妧也想笑，可是，毒性发作到最后，五感封闭，她什么也感觉不到。</p>
她的身体，正慢慢变得冰冷，意识陷入黑暗，最后，一点点地沉入深渊。</p>
“三爷，没气了。”</p>
“嗯。”</p>
他很沉地应了一声，不含褒贬，“死相过于难看，找个好点的火葬场，火化吧。”</p>
死相难看……</p>
火化？</p>
等等，要把她火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