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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p>
沈默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轻浮。</p>
这一次，沈流沙眼里也多了一抹诧异，失笑道：“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p>
沈默哑然失笑，只是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p>
年幼时，他曾用稚嫩的声音说出，这一生要守护自己的父亲和母亲。</p>
可不等他有能力守护两人，沈天豪夫妇相继失踪，十八年来杳无音讯。</p>
后来，他回到苏城，发誓要守护苏婉瑜。</p>
结果如今，她生死未卜，不知流落到了何处。</p>
“守护，守个屁？！”</p>
同一个词汇，在不同的时间说出，心境早已是天差地别。</p>
那说过的一句句斩钉截铁的话，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笑话。</p>
深吸了口气，沈默收回思绪，淡淡道：“我的两个条件，你似乎一个都没做到。”</p>
“剑可以给你，至于你所问的事情，不应该由老夫告诉你，或者说，我也没那个资格！”</p>
“那我只问一句！”</p>
沈默深吸了口气，缓缓道：“那些失踪的人，真的都已经死了么？”</p>
“未必。”</p>
沈流沙摇摇头，又淡淡道：“但已经失踪的人，最终都会死，区别只在于早晚罢了。”</p>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并且活了七百多年？据我所知，即便度过了先天劫，也不应该有这么悠久的寿命才对。”沈默好奇道。</p>
沈流沙犹豫了下，淡淡笑道：“老夫自然也死过一次，只不过因为某些机缘并没有死透，而是沉睡了三百年。”</p>
“至于寿命，我昏睡那三百年是不消耗寿命的，所以，我大概还有一二十年的寿命。”</p>
沈默点点头，起身悠然道：“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走了。”</p>
“那默儿夫妇……”</p>
“想带走他们，让你们沈家那小丫头带着雪影来换。”沈默想也不想淡淡道。</p>
沈流沙深深皱眉，不悦道：“为何要派一个小丫头来？”</p>
“看到美女，总比看到你这糟老头要愉悦一些，我这么回答可以吗？”沈默头也不回道。</p>
沈流沙深吸了口气，重重点了下头。</p>
“既然如此，老朽告辞！”</p>
如今谈判的主导权在沈默手中，他就算不爽，也没什么办法。</p>
“对了！”</p>
沈流沙行到院门口，顿住脚步，淡淡道：“忘了告诉你，隔壁那丫头，一直在二楼望着你我。</p>
如果她有后天之境，我们的谈话对她而言，不算什么秘密。”</p>
说完这话，沈流沙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p>
“先天强者，果然来无影去无踪！”</p>
沈默感叹了一句，抬起头看向八号别墅的二楼，正对上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睛。</p>
两人对视一眼，白衣女子迅速拉上窗帘，连带着楼下的灯光也彻底消失不见。</p>
沈默摇了摇头，也懒得想太多。</p>
他和沈流沙没聊什么秘密，即便被听到了，也算不得什么。</p>
这一通谈话，他也不是一无所获。</p>
沈流沙说失踪的人早晚会死，这就意味着，沈天豪夫妇未必已经死了。</p>
或许有一天，等他找到两人时，两人还活着也说不定。</p>
不过这一切，对于的他而言，还太过遥远。</p>
按照沈流沙的说法，他只有到了先天之境，才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p>
现在的他，距离先天之境，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p>
想要缩短这段时间，他必须再找一条龙脉才行。</p>
否则，就算以他的天赋，恐怕至少也要几年时间。</p>
不知不觉间，他脑中又想起沈流沙提起十五年前那件事时的表情。</p>
他有理由坚信，这老家伙说的，应该是肺腑之言。</p>
只是沈家一日在沈天邝手中，这段仇怨，便一日无法化解。</p>
夜已经深了……</p>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p>
沈默就这样在门外，静坐了一夜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