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他们在一起两年多了

三月棠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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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送宴到十点结束,天色一点点从昏黄到昏暗到黑沉,繁星渐渐点缀了夜空。

    从食堂出来,一阵燥热的风袭来,宫小白晕乎乎的脑子更沉了。

    她挽着宫邪的胳膊,脸枕在他的臂膀,“好了吧好了吧,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她撅了撅小嘴儿,不知是开心还是郁闷,“宫教官大公无私的形象要被打破了。”

    她还记得,两个小时前,他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牵起她手,亲昵暧昧地拉着她在他身边坐下,那样温柔地揉她脑袋,还……给她挟了鸡腿。

    当时所有新兵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还有个男生,不小心把端起来的酒洒了一裤裆……

    总之,那个场面,回忆一下都觉得喜感。

    他却置身事外,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受影响,面无表情的好像做这些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对上吃惊的战友和脸上带笑的教官,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中途,她去厕所的时候,还被同寝室的段玉拉着手追问,“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是宫教官的女朋友?!”

    她呆呆地点了下头,承认她是宫邪的女朋友,正牌的女朋友!

    事实摆在眼前,她倒是想否认,关键人家也不信啊!

    段玉大呼她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瞒着她们,还瞒了两个月。

    她说,“你们当初问过我和宫邪的关系,我很认真的跟你们说了,他是我老公,可是你们不信。”

    段玉脑子转了两圈,终于想起了这茬儿,当场哑口无言。

    夜风中,宫小白听见男人如潺潺泉水的声音在耳边淌过,“你不喜欢?”

    不喜欢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宫小白赶紧摇头,唯恐迟了一秒让他误会她的想法,“没有不喜欢。我就是……”

    “那就行了。”宫邪脚步停顿,依附着他的宫小白也停了下来,两人站在一棵槐树下,听着蝉鸣,“这种事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他们早晚会知道。”

    宫小白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觉得这么做没问题就好,她哪儿会不喜欢公开啊,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他是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宫邪看见她反应迟钝,轻笑,语调轻轻如风,“醉了?”

    跟他在一桌吃饭时,教官们起哄,给两人敬酒,小丫头跟着喝了一杯啤酒,应该不至于喝醉。但她的酒量一直是个谜,说不准醉了。

    宫小白歪着脑袋,晃了晃,“没。”

    她扎着丸子头,晃一晃,松散的“丸子”就往右边偏移了,几缕调皮的发丝勾在嘴角。宫邪不禁想,就算她长成如今的精致模样,还是褪不掉娇憨的本性。

    “那就好。”宫邪淡淡一笑,“明早要坐直升机飞去特训营,你要是醉了,估计会更难受。”

    晕机加上醉酒,后果不敢想象。

    “啊?!”宫小白猛地挺直身子,像一只受惊的麋鹿,“坐……坐直升机?!能不能不坐啊,开车去不行吗?我晕机的呀!”

    且不说坐直升机了,她现在就是看一眼直升机,都会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宫邪说,“从这里到特训营,开车需要几十个小时,你来开?坐直升机也得十多个小时。”想到她的状况,他也颇为头疼,“明早提前吃药,一上直升机就睡觉,醒来就到了。”

    “……好吧。”

    宫小白委委屈屈地应了。

    回到两人的住处,发现东西还没收拾,可宫小白头有点晕,趴在床上就不想起来,收拾东西的任务就交给男人了。

    偏她还在一边指导,“我的浴巾和毛巾要单独放在一个袋子里,睡衣也不要和日常的衣服放在一起。诶,我带的那个玩偶呢?怎么没看见……”

    宫邪直起腰,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宫小白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不太好,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跟他一起收拾。

    特训营只会比枭鹰更严格,任何私人用品都不可以带进去,所有要用的东西会统一发放,规矩多如牛毛。

    宫邪念着她年纪小,准许她带点自己的东西,可她完全不明白这特权是怎么用的,直接给他收拾了两大箱子。

    能怎么办?

    话已经放出去了,他只能依着她,带上这些。

    宫邪箱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布包包裹的东西,拿了起来,摸到布包里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这是什么?”

    “嗯?”正在叠衣服的宫小白抬起头,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神情一紧,心跳也跟着漏掉了一拍,如饿狼扑食一般从他手里夺过了小布包,确定里面的盒子还在,她才松了一口气,警惕地看着宫邪。

    “里面是什么?”宫邪见她这模样,一双浓密的剑眉挑得老高,觉得不可思议。

    除了她不肯告诉她身体的秘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小秘密,她这样,实在很奇怪啊。

    宫小白把小布包护在怀里,像护着什么世所罕见的宝贝,“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真大意!

    收拾东西这种事应该她来做啊!

    这样就不会被他发现她藏起来的“秘密”了。宫小白懊悔不已,甚至在脑子里想象,如果他非要看盒子里的东西怎么办。

    宫邪脸色阴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

    “不是不能给你看,是暂时,暂时不能给你看。”完了,宫小白现在觉得盒子里的东西迟早瞒不住。

    男人的好奇心在某些时候比女人还重。小丫头越是藏着掖着,宫邪越好奇被她护在怀里的东西是什么。

    长腿一跨,宫邪越过了两只大箱子,站在宫小白面前,手伸到她怀里,要抢她东西。

    宫小白死死地抱住,“不能给你看!”

    一股大军压境的紧迫感袭来,宫小白吓得忙往后退,脚下一绊,便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宫邪脸色一变,语气里带着半真半假的严肃,“爷怎么就不能看了?”

    他倾身覆在宫小白身上,两人的重量压得床往下陷了几分,床板嘎吱响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点儿……暧昧。

    宫小白怔了怔神,痴痴地看着他的脸。

    眼睛如墨玉般的莹润光泽,里面有笑意,鼻梁挺直,薄唇好看得不行。

    宫邪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地,打消了好奇心,低头噙住她的唇瓣,温柔地描出她的唇形,濡润着她的唇瓣,

    撑在两侧的手慢慢收拢,握住她的手,挤进她的指缝中。

    小手里抱住的盒子掉落在床边,她被吻得昏沉,喝下去的那一杯寡淡的啤酒好像突然间起了酒劲儿,直往脑袋里涌。

    宫邪眼睫毛颤了下,睁开了凤眸,握住了被她遗弃在床边的盒子。

    宫小白蓦地惊醒,睁大眼睛,惊吓地从他手里抢回来,像刚才那样抱在怀里,仿佛松鼠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松果儿,不愿与其他人分享。

    “不给你看。”她重复着道,“你也不许偷偷的看。”

    两人接下来要去特训营,平时她要训练,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宝贝盒子,他背着她偷看盒子里的东西轻而易举。

    宫邪:“你说个理由,怎么就不能给我看。”

    “没理由,反正不能看。”宫小白找回了蛮不讲理的气势,微微抬起下巴,“我就不能有点小秘密哦。”

    宫邪莫可奈何,“行,不偷看。”

    “你是大男人,说话不能不算话!”宫小白得到他的肯定,仿佛给自己的宝贝盒子加上一道封印。

    宫邪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败给她了。

    宫小白开心的笑了起来,推开他,“起来啦,东西还没收拾完。”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包裹盒子的布包系严实了,放进箱子的夹层里,拉上拉链,还特意拍了拍。

    她的私藏动作没背着宫邪,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好像在告诉他,我就把东西放在这里了,你就算知道,也不能偷看,因为你答应我了。

    宫邪翻个身仰躺,抬手轻轻在太阳穴处摁了摁。

    ——

    翌日上午八点。

    宫邪带领九名特战队员登上直升机,一同飞往特训营。

    宫小白的晕机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吃了晕机药,丝毫不起作用。

    直升机刚起飞没多久,她就嚷着脑袋疼,弯着腰干呕,早上没吃东西,呕不出来什么,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宫邪心疼,却也没办法。

    其余八个人就看到宫邪把宫小白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只觉得这一幕比昨晚在食堂里看到的还令人惊悚。

    训练场上的修罗教官原来也有这样温柔耐心的一面。

    宫小白神色怏怏地蜷在他怀里,“想喝水。”她呕得胃部泛疼,特别难受,才飞了一个小时,她的脸就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跟铺了一张白纸在脸上似的。

    宫邪从旁边拿了一瓶水,拧开了盖子,瓶口对着她的嘴巴,倾斜瓶身让她轻易喝到。

    连梓薇小声问身边的姚琪,“小白跟宫教官在一起多久了?宫教官也太宠她了,没见过喝个水都用喂的。”

    姚琪虽知道宫邪和宫小白在一起很久了,实际上她也没亲眼见过两人私下相处的样子,心里同样惊讶。

    “两年多了吧。”她印象中大概这么久。

    连梓薇小小地惊呼一声,“这么久?!还以为刚在一起不久,在热恋期呢。”

    “嘿嘿,羡慕啦?”姚琪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羡慕了找一个呗,特训营里应该有不少模样俊俏的大好青年。就算不在特训营里挑,你前面的这几个就很不错。喜欢哪个,姐帮你搞到手!”

    两人坐的位置靠后,前面坐着孙赟,吕坤,阮文峰,莫扬他们,个个都是高大清俊的青年。

    连梓薇脸色微红,顶着胳膊肘撞了回去,“进了特训营,谁还有心思谈恋爱啊。”

    话落,她靠在座椅上,看向最前面的宫邪和小白。

    宫小白喝了点水,胃里舒服了些,靠在宫邪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外面的天空悬着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

    直升机缓缓下降,停在特训营铁栅门里,螺旋桨的声音渐渐平息。

    驾驶员率先推开机门,错开身子让宫邪先下。

    一片空旷的水泥地,站着几个身穿笔挺军装的人。

    邢天冥、秦沣、肖琼,还有其他几个特聘教官笔直的站军姿,迎接宫邪的到来。

    肖琼压抑着内心涌上来的欣喜,却在看到宫邪的下一秒,内心筑起的城堡轰然坍塌,面部表情碎裂成一片片玻璃渣。

    宫邪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从直升机上走下来,一手托在她臀部,另一只手贴在她背部,疼惜孩子那样,让女孩舒服地趴在他肩头。

    他皱着眉头,好似在为什么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