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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这是在说谁疯狗乱来呢？”
庆阳公主知道沈言在含沙射影，忍不住出声，“不过是东西丢了，为了排除嫌疑，在你身上搜索而已，怎么就成疯狗了？”
沈言道，“公主，如巧不长眼，偏要擦着我的身体经过，最后又说是因此我的嫌疑最大，在我的头里，鞋子里搜来搜去，不是疯狗一般的行为吗？皇后娘娘是狗主子，我让皇后娘娘看好自家狗，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有什么错呢。”
庆阳冷哼，“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口口声声都是在映射母后不好。”
沈言面上浮起了惊讶，“公主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过是在好心规劝皇后娘娘，这也错了吗？”
皇后冷冷一笑，“太子妃的确是在提醒本宫注意，毕竟这个错误不该犯，不然必定已经如愿了。”
是如愿诬陷她，还是如愿赏赐裴亦舞簪子呢。
沈言没有追究，这些事情，她和皇后，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
皇后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却是看着裴亦舞，“裴三小姐，你过来。”
裴亦舞来到皇后的面前，福了一下身子，“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呢？”
皇后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又有能耐，谁若是娶了你，也是福气。”
实际上，不但皇贵妃想让裴亦舞当儿媳，皇后也有这一份心思。
裴亦舞有沈言身上善于管理产业的优点，可是又不像沈言，风流成性，令皇家蒙羞，若是楚懿立裴亦舞为正妃，太子府必然也能保持眼下的繁荣，同时内宅稳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裴亦舞莞尔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要说本事，臣女哪里比得上太子妃，太子妃武艺高强，管理的产业也是京城第一大头，臣女羡慕太子妃得要紧呢。”
皇后将簪子戴在她的头上，“你也太谦虚了，本宫倒是觉得，你有你独特的优点，比如为自己的夫君，你必定会忠贞不渝，贤良淑德，多少男儿，都巴不得娶你这样的女子。”
裴亦舞今日头上不着一物，只是编了发辫，发梢末端垂着流花结，其余的头发都散在肩背上，倒有些异域风情的感觉，戴上了簪子，顿时为清丽的容颜添了两份光辉。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夫君忠贞不渝，是每一个女子该尽的本分，若是臣女嫁了人，必然不会逾越规矩。”
楚懿皱了一下眉头，他听出来了，皇后是想把裴亦舞嫁给他当正妃，裴亦舞身上虽然有沈言的一些特点，可沈言是沈言，裴亦舞是裴亦舞，两人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二人一唱一和，显然是在针对，这个裴亦舞看起来也并不简单。
沈言脸色很平静，眼里丝毫不在意，唇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如果一个人被辜负成那般样子，还要忠贞不渝，那纯粹是一个傻子，她沈言绝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这里的礼教，本来就是吃女人的，别人她管不了，可是她自己，却不会这般奴性。
这一生，无非是怎么爽快怎么活罢了，其他的，她早就不在意。
楚泽到是微松了一口气，皇贵妃有心让他娶裴亦舞，如果楚懿娶了，倒省了他的麻烦。
沈言看到他面色缓和，不由得微笑，“三殿下果真以为自己逃得过么？”
哪怕皇后对裴亦舞有心，可她看得出来，裴亦舞喜欢的人是楚泽，这还得看她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楚泽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你知道的，这些女子，我谁也不想要。”
沈言道，“三殿下又能拖到什么时候呢，所有的坚持，最后莫不是要败给现实，再说，三殿下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不，我并不是自私自利，我只是要人尊重我的意愿罢了，我没有去伤害任何人，只希望心愿得偿，这也是错了吗？”
“没有错。”沈言认真地告诉他，“只不过没有结果而已。”
楚泽眸子一深，一抹痛色弥漫。
他缓缓攥起了拳头，低低道，“我说过我不会打搅你，你也不要来干涉我的选择。”
裴亦舞带上了簪子，朝楚泽看过来，盈盈一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泽也不好让一个女子难堪，“还可以。”
“是吗？我也喜欢皇后赏赐的这一只簪子，三殿下既然觉得不错，以后我必然好好珍惜。”
裴亦舞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涩，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楚泽脸上却清冷，他着实不喜欢女子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特别是他已经表明了心意的情况下，便没有怎么搭理裴亦舞。
手头枝头一压，抖落几许雪花，抬步到了另一处。
裴亦舞并不介怀，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呢？关键是不能丢了女子的气度。
皇后目光一冷，难道裴亦舞不知道，她是有心把她许给太子，而不是楚泽吗？
还是说，她这是在故意和她作对？抑或是，不满意她的儿子。
皇后心里有些可惜那一支簪子，不过她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不会这么放弃，裴亦舞的确是个人才，皇贵妃看上的，也是她原来觉得不错的，包括洛婉书，不过，那会刷枪弄棍的齐芷除外。
齐芷，洛婉书也在，不过齐芷只是作为一个补充，没有被皇贵妃单独召见过，还不知道皇贵妃的打算，但这些在场的公子哥中，她还是看楚泽最觉得顺心顺眼。
洛婉书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多数保持沉默，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然而，她却朝沈言走过来，脸上带着一抹得礼的笑意。
“太子妃娘娘在这般四面楚歌的境地中，却依然淡定自若，真是叫人佩服呢。”
沈言认得她，虽然没有深交，可是贵族臣将之家的女儿，在宴会上总能打几次照面。
据说洛婉书善谋略，有大局观，也是奇女子一枚。
沈言听她这样说，微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往心里去便是，在意得多了，反而劳心费神，不值得。”
洛婉书微微一叹，“像太子妃这般境界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活于世，总会受各种牵绊，太子妃这样通透，除了佩服，我便只剩下羡慕了。”
比起裴亦舞来，洛婉书说的话要中听许多，沈言脸色也稍微缓和，“洛五小姐不比我的处境，自然不用修这样的心性。”
“哪里，我们这些人家，哪里会没有那些暗涌争斗，我也并非始终顺风顺水，只不过运气好些罢了。”洛婉书话中有话，却没有深说下去，“太子妃娘娘，我去陪三姐了。”
洛婉书的三姐，便是洛芊意。
洛芊意见自家五妹对沈言态度显得亲近，早就不满地递了几个眼色。
洛婉书也不想和三姐过不去，看着洛婉书到了身边，洛芊意脸色沉了下来。
“五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太子妃之间的恩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