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倒贴男人的份

东泽长宫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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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园子里,皇贵妃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凝了一层冷意,拂了拂身上的积雪,抬步走了。

    紫南说,“皇贵妃娘娘,三殿下眼里只有太子妃,哪怕裴三小姐在身边,三殿下也视而不见。”

    皇贵妃缓缓道,“太子妃答应本宫的事情,还希望她不要食言,或许只有她,可以了断三天下的心意。”

    王皇贵妃不喜与皇后游园,便称病推脱,只是提议将左丞相府的三小姐请来,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皇后也就大方地允诺,不过,她知道楚泽对沈言一往情深,说不定还可以借题发挥。

    楚泽听出沈言语气里的不悦,低声,“放心,没有人看到。”

    沈言比较闲情,这样的场合,容易走到后面,除了专门来和楚泽说话的裴亦舞,的确没有别的人看到。

    将披风及时移开,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皇后侧首,只见楚泽在抖着披风上的雪花,而沈言脸颊有些绯红,她错过什么了吗?一猜,就猜出了个大概。

    唇角泛起一抹冷意,“太子妃可是受了风寒?”

    沈言脸上有些不自在,福了一下身,“皇后娘娘为何会有此一问,臣妾好得很。”

    “这就怪了,太子妃的脸上有红潮,若不是太子妃已经嫁入太子府,本宫还以为,太子妃这是在会儿郎呢。”

    沈言微笑,“皇后娘娘说笑,臣妾脸上皮肤薄,寒风吹拂,不免有些红冻。”

    “噢,如果是这样就好,不然,多少会让人多想。”

    庆阳公主冷笑,“太子妃脸皮薄吗?我怎么不觉得?太子妃是我见过的,脸皮最厚的女人了。”

    沈言道,“之所以脸皮薄,才会红冻,不像庆阳公主,是这里脸最白的那一个,要说脸皮厚,谁又比得上庆阳公主你呢?”

    今儿来的,有不少公爵和二品大臣之家的贵公子,以后庆阳公主要招的驸马,也是从这些人里选,所以她盛重打扮了一番,由于冬天脸容易被冻红,她便多抹了两层水粉,一张脸显得有些苍白。

    可是她哪里想到,这会被沈言拿出来说?

    这样一来,许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难以言说,脸抹得这样白,看上去不太自然,那些贵公子的眼神,并没有她期待的惊艳。

    庆阳公主越想越气,“哎,你……好你个沈言,你这是在故意嘲弄我吗?至少我没有像你一样,都已经嫁人了,还养着一个又一个的野男人,真是个不知羞耻的。

    有母后在这里,沈言也敢对她这么放肆?

    沈言微笑,“公主,只不过是我的私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说,也未免太长舌,这样一来,和市井妇人有什么区别呢?”

    庆阳公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己的丑事还不允许别人拿出来了,你既然敢做,就不该怕别人说。”

    沈言莞尔,“公主的意思,是男人纳妾,也是丑事了吗?这岂不是连皇上也骂了。”

    庆阳公主冷哼,“你是男人吗?男人可以做的事,你凭什么可以做?”

    沈言低笑,“是啊,我不是男人,我只知道,太子府有我的功劳在,我终究没有吃谁的用谁的,养一两个男人又有什么呢?”

    再说,以墨君逢的资源,也并不靠她来养。

    沈言又道,“公主这样的观念,以后招了驸马,大概也要遵从什么三从四德,任由驸马纳妾养小,而公主眼巴巴看着,就因为驸马是男人,公主要吞下这样的委屈,可明明公主有更大的优势,更好的资源,却弄得这么凄凄惨惨,悲悲切切,这难道不是倒贴吗?莫非公主百年以后,要立一座贞洁牌坊。”

    她的这番话,让庆阳公主脸色大变,“沈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骂这里所有的女眷吗?”

    “不,公主错了,我呢,是立下了战功,公主呢,是皇家血脉,我们的情况和别的女子毕竟不太一样,若是手有依持,还受制于人,打了牙齿和血咽下,不是倒贴是什么?还希望公主想明白一些,免得以后,整天围着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打转,忍让,那就让人贻笑大方了。”

    沈言更加深刻地觉得,在这古代的世道,对女人的确很不公平,瞧这一个个的都被xi脑成什么样子了。

    “你,你说我倒贴,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谁配得上我倒贴?”庆阳公主感到受到了羞辱,气不打一处来。

    皇后脸色越来越阴沉,偏偏沈言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而且观点新颖,她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沈言眉梢一挑,“如果公主还抓着我的私事不放,便是这样的人无疑了,什么样的观念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不是吗?”

    “你……”庆阳公主心口不断起伏,转而看向皇后,“母后,太子府侮辱儿臣。”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今儿个让你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赏腊梅,而不是吵架。”皇后不悦地道,从私心来说,庆阳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如果今后招驸马,驸马自然不能踩在她的头上。

    庆阳恨恨地剜了沈言一眼,低低地道,“你给我等着。”

    沈言微笑,“随时恭候公主。”

    裴亦舞见气氛不太好,便道,“不如我给大家说个笑话吧,以博大家开心。”

    皇后意有所指地道,“不中听的话多了,也该洗洗耳朵,听裴小姐说话,就是不一样。”

    沈言面上很平静,无论皇后说什么,都伤不到她的心上,这些口舌上的功夫,她早就见怪不怪。

    裴亦舞浅笑,“一个吝啬的人,想使自己变得更吝啬,便拜一位被称作吝啬大师的人为师傅。求见时,他带去两件礼物:一条纸剪的鱼;一瓶淡水,算是酒。”

    “可是老师不在家,师母出来接见。她知道那人是来学本领,便叫婢女递上一只空杯,说:请用茶。又用两手合了一个圆圈模样,说:请吃饼。”

    “老师回来了,听了妻子款待学生的经过,急得顿脚,说:你太破费了!用手合了半个小圆圈,说:半个饼就足够了!”

    人们听了,笑得东倒西歪,裴亦舞又讲了两个,气氛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沈言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笑话,可是心中却没有什么波澜,她很清楚,这些快乐都不属于她,自然不能融入其中,经过上次那一件事,她和皇后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这一次游园赏腊梅,皇后就是为了排挤她,才把她邀请来。

    而她本来可以拒绝,但并不想和皇家闹得太僵,露出自己的本领,只是为了证明,她并不好欺负,有什么招数她随时奉陪,但面子上的功夫,多多还要少少还是要有。

    一个婢女擦着她的衣裳,匆匆从她的身边经过,很快到了皇后的身边,“娘娘,碧玉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