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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只是想问问你有多难过呢？”
宋思阮的声音很低，也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一时间，差点让顾危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想问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宋思阮又拔高声音重复了一遍，那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对视着他。
良久，她慢慢收拢手臂，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对不起，顾危城，我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想法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外界只知道顾危城杀伐果断，对待自己的敌人毫不手软。
可宋思阮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他也有着自己最为敏感细腻的一面。
那是他对她的感情。
是她重生之后最最美好珍贵的收获。
她不应该为了报仇，连自己这一世的人生也彻底毁掉。
顾危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倒也没有不耐烦地推开她。
宋思阮趁机将人搂得更紧了些，瓮声瓮气地对他道：“我知道，就算我跟你道歉，也弥补不了已经对你造成的伤害，可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如果我只能躲在你的背后，让你替我遮风挡雨，那我就配不上你这样好的男人，我所向往的感情，不是由你替我去扛下一切的困难，而是我们两个人可以并肩而立，生死相托，我一直都在朝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并肩而立，生死相托。
这大概是顾危城听过的最动听的八个字了。
他的情绪不可抑制变得微微激动，伸手按住宋思阮的肩膀将她给扶了起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吗？”
“嗯，当然！”宋思阮轻轻地应了一声，白皙的脸蛋一瞬间染上绯红，“而且你对我，怎么会是自作多情呢？我明明也......”
她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这客厅里还站着不少的人，顿时噤了声音不敢再往下说了。
顾危城一个凌厉的眼色，这些人便非常识趣地都退了下去。
他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聊：“你明明也什么？”
宋思阮真是羞恼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男人明明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为什么还非要逼她亲口说出来呢？
“没什么！”谁叫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暗示那些佣人，她偏偏还不乐意说了，“可能是因为伤口太疼的缘故，一下子忘记原本要说什么了。”
“是吗？你确定是你忘记了？”男人低眸朝她看下来的角度里，那双眼睛简直又危险，又迷人。
宋思阮被他看得直发怵，考虑到自己今天确实犯了挺严重的错，也就顺遂这个男人的心意哄他高兴高兴。
“顾危城，你明知道我是多木讷的性子，要我亲口承认对你的感情，那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但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如果我真的只当你是外人，我不可能会愿意为了救你而搭上自己还没有报仇的性命，颜家的家仇对我来说固然很重要，但你在我的心目当中的地位，也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听明白了吗？”
诚然如她所言，前世的颜音就是个再单纯脸皮薄不过的女孩子了。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已经是她的极限。
所以说完之后，她也根本不敢再多看顾危城一眼，松开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自己的房间。
顾危城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宋思阮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搂紧了男人的脖子。
“顾危城，你又要干嘛？”
这个梗刚才不是已经玩过了吗？
他到底要仗着自己受了一点儿委屈而捉弄她到什么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