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难为情

前刘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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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化好妆,文主任就来敲门,催促说冯晨的车在旅馆外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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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文主任觉得眼前一亮,深情地看着李馨,语气中带着惊喜与欣赏,夸赞她化的妆虽然比平时浓,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夸张,还文绉绉说了“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

    “文大主任对女性化妆也很有研究的嘛。”

    听了赞美,李馨的心里乐滋滋的,但与文主任的眼光接触,顿时觉得难为情,于是马上说了句看似恭维实际上是转移注意力的话。

    文主任轻松地打着哈哈,拿过李馨手中的手提袋,问:“你是恭维我还是讽刺我?我是瞎说的,我老婆是那种不化妆的女人,我没有机会研究女性化妆。”

    “晚妆当然要浓,我化妆,还不是为了你,免得你在老同学面前显得难堪,我是让他知道你文大主任强将手下无弱兵。”

    话出口后,李馨才觉得这些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想想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得体,干脆管它的,也懒得纠正。

    他俩有说有笑地走出旅馆的大门,冯晨忙恭维李馨漂亮,殷勤地拉开了车门,还不忘向文涛扮鬼脸。李馨装着没有看见,礼貌地对冯晨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笑吟吟地坐进了小车里。

    果然不出文涛所料,陪冯晨的还是下午遇见的那个小谢。

    “李妹妹,你的酒量肯定不错,今天要给我个面子,切磋切磋。文涛,不许你心疼,更不许你帮李妹妹代酒。”

    冯晨兴致很高武断地强调,李馨听着他亲热地称呼自己李妹妹,一丝反感涌上心头,但马上想到在官场混的人油腔滑调的多,用不着计较这些。

    “我当然不会心疼的,小李子,你就不要客气,不喝白不喝,他是**买单。”

    文主任边说边一手搭在李馨的肩上,显得异常亲密。

    知道男人们都好个面子,李馨也就不好意思挪开文主任的手,更不能表现出哪怕一丝的厌恶表情,只好淡淡一笑说:“我根本不会喝酒,没有酒量,不敢和冯局长切磋。”

    “什么冯局长?我与文涛读书时是上下铺,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你就不要客气叫我什么局长,叫我名字好了。文涛已经表了态不心疼的,我就不会客气了。来,喝酒,一定得比比。”

    冯晨边说边殷勤地为李馨斟酒。

    李馨笑笑没有再说话,心想,你跟我比喝酒?你那肚子喝得那么大,**的钱不知道多少被你喝下肚子了,你要跟我比,按肚子的容量你也该比我要多喝很多,你这不是欺负我么?

    “李姐不要怕,冯晨是虚张声势,他哪有什么酒量。”

    见李馨没有出声,小谢笑吟吟地打破沉默。说完后,她望着冯晨,那眼神中充满着无限柔情。李馨突然觉得这情*妇的角色是不容易客串的,她就不好意思与文主任目光相接触,更不说深情地望着了,尽管她平时就对他有好感,要客串他的情*妇还兴奋,但终究不能胜任这角色。

    “知我者莫如小谢也。”

    冯晨带着炫耀的表情看着文涛,好像在询问:“我的眼光如何?”

    李馨看着冯晨那志得意满的表情,再看文涛主任那尴尬无比的样子,她决心为文主任争面子,就算是为了平时对他的喜欢,也为了他平时对自己工作的支持,她真有了“女为知己者死”的大义凛然的想法了,于是主动出击:“冯局长,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喝完后,忙把杯底朝下,让大家看看滴酒未剩。

    一顿饭在主人殷勤的劝酒与客人的热情的回敬中终于结束了,又去唱歌,这是请客的场合免不了的最后一道节目,但李馨实在觉得那包房里的气氛别扭,冯晨喝高了,旁若无人的与情*妇打情骂俏,语言粗俗,动作猥亵,而文主任也许是酒壮色胆,或者是被冯晨的行为感染了,也在唱歌中免不了要拉拉李馨的手,甚至揽她入怀。李馨不免有了淡淡的厌恶之情涌上了心头,于是以喝酒了不舒服为由说自己想去街上呼吸新鲜空气,再三恳请文主任陪她逛街,最后文主任答应了她的要求,他俩告别了热情挽留的冯晨。

    “我知道你俩想单独相处,嫌我们在场碍你们的好事,那好吧。”

    冯晨送出包房的门分别的时候,亲热地拍着文涛的肩膀,看着李馨笑得别有用心,大有天知地知我知你们要干什么的聪明样子。

    李馨无所谓地爽朗一笑,调皮地问:“你对我的表现满意不?”

    “你说客串情*妇吗?棒极了。”

    文主任由衷赞美。

    李馨本来回避说“客串情*妇”四个字,但文主任却夺口而出,她羞得忙低头不敢看他,沉默片刻,才抬起头,红着脸责备了:“你……你讨厌,这也是能客串的吗?”

    说完,很委屈地假装生气了,向歌厅大门跑去。

    跑出大门,才知道下雨了,像牛毛,似花针的绵绵细雨已经打湿了地面,她兴奋极了,嚷道:“哇,下雨了!文主任快来看,下雨了!我最喜欢在细雨蒙蒙中漫步。”

    文主任笑了,说:“学文学的就是发神经,下雨也值得大惊小怪,天真得像个小姑娘,不可思议。”

    李馨在雨中欢快地跑着,回头扮了个鬼脸,说:“你学理科的,少文学细胞,根本不懂浪漫,没有情调。”

    “什么浪漫?什么情调?生活是现实的,你少点幻想,幻想越多,与现实差距越大,你就越痛苦的。”

    李馨知道文主任的话有道理,她经常就有不满足的想法,生活得很压抑,而学校里那些没有工作的随丈夫在学校住的女性,成天还很开心,打牌打麻将生活得有滋有味。这就是心态的不同吧,也许只要心态调整好了,放飞自己的心情,生活才会充满阳光的。

    文主任要招呼出租车回旅馆,李馨恳求他陪她雨中行。

    “雨中行?你疯了吗?从这里走到旅馆很远的。你穿的是高跟鞋,路走多了,脚要疼的。”

    文主任边说边看了看李馨的高跟鞋,他真不懂鞋跟这么尖的鞋是怎么穿的?心里还很佩服,李馨居然不仅是走,还能跑,真是奇迹。

    “你少假惺惺,你才不是为了我,是你不想走路。反正我要走回旅馆,你放心我,你就一个人打车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