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们交往吧

程小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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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一橙的眼睛顿时瞪得像两个灯泡儿,说话结结巴巴,仿佛撞了鬼,“学、学长?”

    才问出口,转瞬间便满眼桃红色光晕,绝壁花痴满分!

    宫云泽却瞧都没瞧她一眼。

    他轻扯一侧唇角,坏笑着看向戴俏,“小家伙儿,你叔叔好凶哦!”

    戴俏没回应,也不打算回应。

    她垂下眼眸,拉着姜一橙,准备绕过男孩。

    但,一双大脚闪转腾挪,还是挡在了她的前面。

    姜一橙率先止步,事实上她早就迈不动步了。

    “戴俏,学长有话要对你说,别躲了好不好?”自认为是正义之言。

    这句话倒是换来了宫云泽的淡然一瞥。

    姜一橙立刻被电到了,心旌摇曳地将双手抱在胸口,微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摇啊摇、扭啊扭。

    戴俏意识到躲不过这场纠缠,便想速战速决。

    遂,抬头看向宫云泽,凉声发问,“学长,有什么话请你快点说,上课要迟到了。”

    男孩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小家伙儿,难道你不觉得做个好宝宝很无趣吗?”

    戴俏冷凝地扬眉,“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我要说的是——”他往前逼了半步,下颌差点撞到她的额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啊——”姜一橙立刻长长地倒吸一口气,仿佛要晕了似的。

    戴俏的表情却毫无波澜。

    “学长,我现在只想好好完成学业,不想谈男朋友,也不希望遭受这方面的干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已经是最礼貌的回绝了。

    话音落地,最先炸毛的居然是姜一橙。

    她揪住戴俏的胳膊,急声质问,“哎,戴俏,你是傻了吗?啊?你知道学长是什么身份吗?你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吗?”

    戴俏一把扯过她,往男孩跟前送去,“学长,这位同学叫姜一橙,她有恋爱的打算,你可以跟她试试!”

    说罢,撒开手,往教学楼走去。

    姜一橙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看着宫云泽,“学长,她开玩笑的!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根本配不上你……,哎,学长——?”

    男孩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径直追戴俏去了。

    距教学楼几十米远的地方,宫云泽又把女孩给拦了下来。

    戴俏昂头看着他,睫毛忽闪,“学长,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可就是这种状态才叫人觉得够劲儿。

    “要么这样,我们暂时不正式交往,你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试试,就先试一试,行吗?”宫云泽的脸颊有点发红,应该是极少这样跟人说软话,自己都觉得窘。

    戴俏还是摇头,“学长,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好吗?”

    他立刻反对,“不好。喜欢一个人就要积极争取,总不能被拒绝一次我就放弃吧?那也太没诚意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的诚意,所以你真的可以放弃了!”绕开,还想往前走。

    他再次堵住她的去路,“不行,我不放弃!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用强的,我都要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刚刚还说暂时先试试,现在又要用强的,绝壁是死缠烂打不要脸的典范。

    正赶上早饭过后准备上课,来来往往的同学和老师特别多。

    两个本就扎眼的人站在一起,女孩想逃,男孩要追,真是太吸引眼球了。

    “学长,大家都看着呢,这样很丢脸你知道吗?”戴俏无奈地问道。

    男孩却不以为意地耸肩,“那又能怎样,我们学校并没有禁止学生谈恋爱!”

    随即,很礼貌地冲一位老师行礼,恭谨地问候老师“早上好”。

    老师居然微笑着回了个“早”字。

    宫云泽倨傲地昂首,转而斜睨着女孩,“看见了吧,老师对我都会高看一眼,你凭什么不接受我呢?”

    很不讲理的逻辑。

    戴俏莞尔一笑,“学长,老师高看的是你还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心里都没有数儿吗?”

    不是讥讽的口吻,倒有点怜悯意味。

    大概从未有人对宫云泽说出这样的话,他一下子愣住了。

    转眼便面带愠色。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语气也是带着怒意的。

    戴俏无畏地翘脚,凑近他说道,“听好了,宫云泽,你不过是个仗着老子有权有势便胡作非为的纨绔子!没了你老子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害过别人的自尊心。

    这个人则不同,必须用重锤。

    不痛不痒的婉言相拒只会让他执拗地以为她是欲拒还迎。

    必须戳痛他的心理,哪怕令他反目转恨,也好过死乞白赖地纠缠。

    不过,他的反应强烈到出乎她的预料。

    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现在却扬起了硕大的拳头,直奔她的脑袋而来。

    她很清楚,这一拳挨下去,就算不骨折,也躲不过一场脑震荡。

    如果打得寸一点,她可能会变成傻子。

    呵呵,总不能为了不挨打就说软话吧!

    这些想法转瞬而逝,戴俏闭上了眼睛,等着挨打。

    有几个女生已经提前尖叫起来,站在近处的姜一橙喊得比谁都高。

    戴俏攥紧了十指,来抵御心头的恐惧。

    然,几秒钟过去,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的眼皮颤颤地睁开,却瞧见了男孩的背影。

    他没有打她,就这么把她给放了。

    戴俏长长地吁气,确实后怕。

    定下神儿来,转头去看姜一橙,她居然扁扁嘴巴,作出一副哭相。

    “云泽学长可是我的男神啊!之前有传闻说他冷酷又暴戾,我一直不相信,这回总算眼见为实了。真是叫人粉转路!不过戴俏,你也太大胆了,那种话也敢说出口……”边嘟囔边抚心口窝。

    戴俏没有发表意见,挽着姜一橙的手臂,往教学楼走去。

    一上午都有点心慌慌。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她接到了骆心的电话。

    声音很小,应该是偷偷打过来的。

    “俏儿,我已经和你介绍的那位李老师见过面了,一切顺利。谢谢你哦!”

    戴俏嫣然一笑,“谢什么谢!咱俩是闺蜜,以后不许说‘谢’字。记住了哈,李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违背医嘱。”

    “嗯嗯嗯,知道了,必须听话。我特意把手术时间推到这个周六,到时候你要来陪我啊!”骆某人鲜少这么乖。

    说到这里,好像蒋少恭过来了,她便急忙挂了电话。

    戴俏抿唇笑着,把手机放起来,继续埋头吃饭。

    俄而,就听对面的姜一橙嘟囔了一句,“嘁!还以为我是你唯一的闺蜜呢……”

    戴俏嚼着食物抬头,口齿含混回道,“年轻的女孩里,你是我唯一的闺蜜;刚刚打电话的姐姐,年纪比我大一轮儿呢!算是……忘年闺蜜!”

    “原来刚刚那位是大姐姐啊!”姜一橙挖了口米饭放进嘴巴,满意地扬眉,“所以我还是唯一哦!”

    戴俏抬手戳了下她的额头,余光却瞥见侧方有人在盯着她瞧。

    猛地望过去,对上一双细狭的单眼皮,还有一张冷峻的脸庞。

    就在跟她对视的那一秒,他的脸上绽出了灿烂的笑容。

    笑容不达眼底,瞧不出是什么意思。

    戴俏微微勾唇算作回应,转而埋头吃饭。

    从食堂往外走的时候,蒋屹尊来了电话。

    “肚子还难受吗?”第一句,直奔主题。

    戴俏转头睨了一眼姜一橙,小声回答,“不了。”

    蒋屹尊松了口气,“午饭没吃辣的吧?”

    女孩有点心虚,抿抿有些发辣的唇瓣,“唔……,没……”

    电话那头轻叹一声,“吃了是吧?真是拿你没办法!晚饭不要再吃辣了,好不好?”

    “好!”答应得很痛快。

    蒋屹尊沉吟一霎,“那个人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戴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下意识否认,“没有。”

    男人信了,但又叮嘱了一番才放下电话。

    “又是你叔叔打来的吧?”姜一橙问道。

    戴俏点头,“嗯。”

    姜一橙撇唇颔首,“你叔叔对你真是没得说!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他那么疼你,为什么还要让你学医呢?学医也就罢了,偏偏又选的临床医学……”

    “学校和专业都是我自己选的。”戴俏轻描淡写,不愿多说。

    事实上,当初蒋屹尊是极力反对的。

    为了让他同意,她生生饿了自己三天。

    到最后,绝食抗议终于取得成效,他妥协了。

    第一餐饭是他一口口亲手喂给她的,全程含着眼泪、咬着嘴唇。

    戴俏每每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心里揪得慌。

    所以她在入学第一天就对自己说,得把课业学好了,要对得起学医的初衷。

    有高智商的加持,她已经轻轻松松地做了三年多的学霸。

    学习对她来说,真没什么难的。

    下午的大课是精神病学,姜一橙想补觉,赖在宿舍说什么都不肯去上课,甚至连晚饭都不打算吃了。

    戴俏不想旷课,便独自去了阶梯教室。

    其实她之前早就把全书都看了个遍,几乎能够倒背如流。

    来上课,无非是想听听老师会不会讲点新鲜玩意儿。

    结果老师始终在照本宣科,这堂课便有些百无聊赖。

    戴俏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托着腮,用铅笔往笔记本上涂鸦。

    她的母亲在过世前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所以她从小就有些绘画天赋。

    课程讲到大半,素描人像已经基本完成。

    望着熟悉的眉眼,戴俏微微发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画出他的样子,真的是下意识走笔。

    正发愣的时候,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夺走了她的笔记本。

    戴俏有点懵,茫然转头,发现宫云泽不知何时坐在了身旁。

    “还我。”她伸出五指,低声索要本子。

    男孩邪肆一笑,“原来你暗恋那个大叔!”

    戴俏生气了,不想跟他有言语交流,直接去抢他手中的笔记本。

    结果扑了个空,把桌椅弄出了响动。

    正在讲课的老师稍事停顿,抬头扫视,未果,低头继续讲课。

    戴俏不敢再制造动静,便用眼神儿和表情跟宫云泽交涉。

    他却耸耸肩,从她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唰唰唰”写了一行字,放在桌上,推过来,起身走了。

    是的,走了。

    拿走了她的笔记本,还有那张素描像。

    戴俏气得直咬牙。

    把那张纸拿过来,看见上面只有一句话,“想拿回他的画像,晚上八点半,独自到三号楼来找我。”

    女孩犹豫了。

    ——三号楼名为实验楼,实则就是解剖楼。

    里面不止有解剖台,还有各种各样的器官标本,以及用来辅助教学的尸体。

    戴俏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她的胆子并不小。

    何况又不是大一新生,解剖课早就已经上过了。

    尸体没什么可怕的,她怕的是活人。

    大晚上的,把她约在那里,宫云泽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可是她真的很想要回那张画像。

    纠结到下了课,心神不宁地吃了晚饭,然后又魂不守舍地去了自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