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浴火成诗09

程小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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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冷的夜,异国他乡,街边落魄枯坐,对骆心来说,这时听见的温柔喃音不啻天使之声。

    她扁了扁嘴,“哇”一声哭了出来。

    这个回应弄懵了电话那头的男人。

    他的心被揪成了小小的一团儿,急忙追问,“骆骆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我……我护照丢了,钱丢了……,在街边坐着……”越说哭得越厉害。

    这哪里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新晋买手,根本就是个跟妈妈走散了的孩子。

    原本站在窗边看夜景的言靳立刻奔沙发走去,歪头用肩膀夹着电话,脱掉睡袍,往身上穿衣服。

    “别哭,告诉我,你对面和两旁都有什么建筑物?”虽然焦急,但语速稳稳的。

    骆心转头打量周遭,“对面是个银行,左边是个有狮子图腾的商店,右边也是商店,徽标看不清,后面是警局……”

    描述完又大吼,“告诉你这些有什么用?你在万里之外的启辰,呜呜呜……”

    除了哭,还是哭。

    电话里传来男人的轻语,“骆骆,你听我说,原地坐着别动,别到处走,好不好?”

    “这里是警局外面……,除了这里,我哪儿也不敢去啊……”她抽泣着回道。

    男人居然轻笑,“乖!现在,你默默地查数,到2000之前,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骆心根本不相信什么奇迹。

    她恨恨地嚷道,“你除了威逼利诱就是信口胡诌,我不要再跟你说话了!”

    语毕,不待对方回应,收线。

    又哭了两声,忽然担心会把警察给招来,——她是再也不想看见那个白人条子的臭脸了。

    遂,止住哭泣,瑟缩着抱紧双臂。

    冷,身体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不如就查数吧,没准儿查着查着还能暖和点。

    “1,2,3,4,5,6……”

    ……

    查到七百多的时候,舌头开始抽筋儿。

    揉揉脸,继续查。

    转眼就到了一千多,骆心恹恹地歪下身子,躺在了冰凉的台阶上,阖着眸子抖啊抖。

    “1666,1667,166……8……”

    蓦地,有脚步声快速奔过来。

    她的脑海里登时出现了一群无恶不作的黑人形象。

    惊惶不安地睁开眼睛,但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倏然而至。

    不待她看清来人的样子,就被捞进了温暖的怀抱。

    好暖呀!

    可是下一秒,骆心便嘶吼着,“滚开,你给我滚开!这里是警局,警察会抓你的——”

    “傻丫头,别怕,是我,是我……”男人把她轻轻推出怀抱,“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骆心定睛细看,灯光下,一张刚毅的脸。

    “言、言先生?”她踟蹰地问道。

    男人掩去眸子里的水雾,点头,“没错,你的言先生来了。”

    “不……”她挥洒着眼泪,摇头,“言先生在万里之外的启辰新区呢,这里是法国巴黎……”

    他用温润的十指捧着她的双颊,喃问,“这回感觉到言先生的温度了吗?嗯?”

    骆心啜泣着,“还是不敢相信……唔……”

    温暖的嘴唇覆上了冰凉的嘴唇,热热的气息在缓缓过渡。

    只是个浅吻,但足够炙热。

    吻罢,四目相对。

    “言先生,真的是言先生……”骆小妞一下子拱进了宽阔的怀抱,委屈地“嘤嘤”起来。

    她感觉到一只大手在背上摩挲几下,然后整个人就悬空了。

    身体起伏悠荡之间,脑袋瓜往温暖的怀里拱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穿着一身合体西装的言先生右肩背着个女式包,双手抱着心爱的女人,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把骆心放在副驾驶位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在挂着泪痕的美颊上叮了一口,言靳发动了车子。

    二十分后,言先生抱着小女人走进温暖的酒店房间。

    躺下没多久,骆心呓语了几个字,听不清说什么,但是神情有些痛苦。

    言靳轻抚着她的额头,掌心的滚烫令他蹙眉。

    “骆骆……”他低唤着,揉揉美颊。

    她终于睁开了双眼,咕哝道,“冷……”

    言靳做了个吞咽动作,“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不……”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我哪儿都不去,别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带你去看病,你发烧了……”他耐心哄劝。

    可是她不停摇头,“没事的,别带我去医院,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潜意识里的怕,是怎么都抵御不了的。

    言靳何尝不知。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好,咱们不去医院。我去弄条冷毛巾,给你物理降温。”

    骆心这才松手。

    言靳去卫生间用冷水浸湿毛巾、拧干,回来敷在了骆心的额头上。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守着。

    过了一会儿,她不再喊“热”,开始瑟瑟发抖。

    言靳赶忙拿掉冷毛巾,为她盖被子。

    可是三层棉被都没能令她停止打哆嗦。

    “没事的,我没事的……”她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胳膊,“别走,别丢下我……”

    无助的样子令言靳心疼得要命。

    “不走,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走了……”

    可是,言语安抚并不能令她退烧啊!

    怎么办,怎么办……

    他心慌意乱地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她不这么冷。

    蓦地,想起了某部小说里的情节,——以体温取暖。

    以前看的时候觉得有些扯,但,病急乱投医,总要试试。

    “骆骆,我来抱着你好不好?”他俯在她耳畔低声问道。

    小女人抖着点头,“好……”

    于是,言靳脱掉外衣,只穿着平角裤,躺进被子,把个滚烫的小人儿搂在了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便抖得不那么厉害了。

    热热的脸颊贴在结实的胸肌上,倾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呼吸渐趋顺畅。

    言靳长长地吁了口气。

    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敢阖眼。

    眯眸熬着,凝望怀里的爱,直到天明。

    清晨,骆心甫一睁眼,看见的是一双血红的深眸,一张刚毅的脸,还有满脸的胡茬子。

    “言先生?”语气里透着质疑。

    男人不失帅气地挑眉,“不然你以为还会是谁?”

    问罢,低头用嘴唇探试她的额头。

    “终于退烧了,真好。”弓唇扯出了弧度。

    骆心眨眨眼,“等下,容我回忆回忆……”

    “好,回忆吧!”男人依旧笑着,往后稍稍仰头,似乎要把这个小女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你……来巴黎了?”她终于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是跟你说了吗?会有奇迹发生的!”满眼的温柔,要融化一切。

    小女人嘟唇,“说,你怎么会那么凑巧也来了巴黎?”

    ——意识到了被他箍在怀里,可是她偏要假装没有注意到。

    这么好的怀抱,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

    言靳往前凑近,在她耳畔呢喃,“小傻瓜,哪有那么多凑巧发生的事情。我是来抓你的!”

    骆心抿唇忍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巴黎?”

    “出入境有记录啊!”啄了下她的耳朵,“可是我得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妥当才能脱身,所以昨天才赶过来。”

    她有点痒,往后躲了躲,却瞧见了裸.露的胸肌,瞬间便红了脸颊。

    “言先生,你耍流氓!”

    言靳也低头看去,目光瞄准的位置却更下一点,“唔……,这个‘流氓’每天早上自动出现,根本不受我控制好吧!”

    骆心也跟着探头瞟了一眼,当即惊呼一声,娇羞阖眸。

    “你……饿了吧?”三十大几的言先生居然羞赧地打岔。

    谁料,骆某人没应声,窸窸窣窣把小手伸了过去。

    “……”言先生倒吸一口气,“小辣椒,别闹!”

    没人理他,动作更凶。

    “你感冒才见轻,不能乱闹……”他的劝说很没力度,软塌塌的。

    相反,作祟的小女人态度十分嚣张。

    “骆心!”他再次低呼。

    可就是嘴上阻止,根本没有行动。

    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言先生……”有人在娇喘。

    “嗯……?”回应的人也在喘,不过气息很粗。

    顿了顿,她把嘴唇印在了他的弓唇上。

    瞬间,天雷勾动地火。

    言靳是有心刹车的,可是……,咳咳,无力!

    或者说,力气太大,但是踩不到刹车。

    就……直接开车好了!

    反正,天涯海角无所谓,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好。

    半个小时后,骆心已经出透了汗,身下的床单湿哒哒的。

    言靳抱起软成一根细面条的小女人,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再回到床上,用干被子替换了湿床单,两人抱在一起说话。

    言靳的唇角一直翘着,“骆骆,饿了吧?”

    骆某人拱了拱,“刚吃饱,不饿……”

    “好暧.昧的回答!”男人呢声打趣,帮她捋顺乱发。

    未几,骆心忽然睁眼,仰头盯着他,“言先生,知道你昨晚像谁吗?”

    他一怔,声音有点发涩,“唔,像谁?”

    有点怕她说出那个名字。

    不对,她的记忆丢了,是不会说出那个名字的。

    正隐隐地不安,骆心嘴巴里冒出几个字来,“像大天使!”

    见他发愣,她跟着解释,“就是游戏里那种散着头发、长着翅膀、穿着一身白袍的鸟人。”

    言靳轻哼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鸟人?”

    她窃笑,“差不多。”

    他再度翻身,悬在她的上方,“要不要考虑道个歉?”

    “为什么道歉?”她仰面看着,努起粉红的嘴唇。

    他俯身啄了一下勾魂的唇瓣,“好吧,一吻勾销。我去叫吃的,我们填饱肚子,然后到领事部补办护照。”

    说罢,起身,跳下床。

    精光又健硕的背影烫得骆心眯起了杏眼。

    俄而,她也下了床,随手扯了他的衬衫穿在身上,长度刚好盖过臀部。

    卫生间里,男人刚刚涂好剃须膏,正准备刮胡子。

    看见镜子里的她,便回身把她揽在怀里。

    “要不要试试帮我弄?”他喃问,声音带着热热的潮气。

    不知怎的,他现在跟她说话没法不温柔,每一个字、每个发音都像在床上的时候。

    连他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

    骆心接过刮胡刀,却不太敢往他脸上比量。

    他便攥着她的小手,细细地刮着涂满膏体的脸颊。

    她害怕弄破他的皮肤,小心翼翼地随着他的手劲儿,始终紧张地撅着小嘴儿。

    直到最后一抹膏体被刮干净,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克制不住想亲,须得时时忍着。

    亲吻尚未结束,门铃响了,餐点送到,及时阻止了一场天崩地裂的战斗。

    言靳不认为自己现在对骆心还有所谓的抵抗力。

    反正,他的肾是她的。

    不,他全身的每一个脏器都是她的。

    连他呼入肺中的空气都隶属于这个小女人。

    吃饭的时候,大男人低头浅笑,跟个发痴的傻子似的。

    骆心不时地看过去,满眼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