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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
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他坐在床边，长腿交叠，膝上放着本书，翻页的动作很轻。
“咕噜——”
慕皑闻声一顿，将书签放好，合上书本，瞧着她：“何时醒的？”
“刚刚。”唐皎捂着饥饿的胃。
他把书本搁置在床头柜，照顾她坐起来：“睡饱了？还晕不晕？”
她靠在床头，摇摇脑袋，想到下午才清醒、他进来之后的那会儿……
当时只是觉得呼吸被掠，跟着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她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写有英文封面的黑皮书，问：“灯光这么暗，你看书是怎么吃得消的？”
她关切地看向他戴着眼镜的眼。
慕皑摘掉眼镜，将镜框边角上的两个极小的金属按钮，展示给她看，说明：“这是微电子补光眼镜……”
听起来很高级。
唐皎默默地选择了闭嘴，就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喝了点水。
听他笑说：“才那么点儿香槟，怎得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她记得他好像喂了她好几杯香槟酒，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还带着她去了卫生间……
唐皎选择不去理会让自己丢脸的问题，她看了眼合上的落地窗帘，又环顾屋中摆设：“天黑了吗？现在几点了？这是你房间啊？”
慕皑点了点头，答：“是我的房间。还有五分钟九点，你想吃什么？”
九点……她皱了皱眉，怎么晕睡了这么长时间。
她又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稍作斟酌之后，问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你们都吃过了吗？”
“嗯。”
他从床尾取来一套运动服：“这身不方便，换了衣服再出去。”
唐皎听话地开始换衣服，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比如：“冯雪来了吗？你也没告诉我。”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