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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涵早就被吓傻了，看到我冲过去也只呆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听到沈晴的尖叫，这才下意识转身想跑，哪里来得及，被我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咚一声倒在地上。
我就骑在她身上，疯了一样的左右开弓抽她脸，薅她头发，打得她鬼哭狼嚎。
“妈……妈妈救我……爸爸……救我……好痛……慕雨菲你这个贱人……啊……”她一边胡乱喊着，一边挣扎想把我甩下去。
其实这段时间我的状态一直很不好，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刚才的狂躁基本上全靠一股怨气撑着。现在发泄了一通，早就精疲力尽，林若涵一挣扎，我就差点从她身上栽下去。
好在旁边一双手很快的接住我，“雨菲，好了，好了。”
顾子言一把抱着我，拍着我的脊背，轻声安慰。
一边冷眸凝视着林家三口人，锋芒毕露的开口，“林总，林家能维持如今模样实属不易，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汲汲营营几十年的结果毁于一旦吧。”
林霄脸色一白，赶紧解释，“顾、顾总……我们、我们只是想来悼念老人家一下，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最好！”顾子言冷睨着他们，“既然没有其他意思，就滚吧，菲菲不想看见你们。”
林霄几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对视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道身后又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外婆的事情，你们自己想想，该如何给菲菲一个交代！”
一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就下来了，心里恨到几点，揪着他衣襟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俯身，握着我的手将我抱起来，转身往车旁走，期间低声，“拦着你，不是不想喂外婆讨回公道，只是如今你官司缠身，如果再闹出什么事，被林家捉住大做文章，会很难脱身。懂？”
我趴在他怀里没有说话，任由他将我放到车上，俯身过来替我系安全带，低声温柔的道，“你先在家里休养几天，其他的事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我想去医院，去看一下米朵。”
***
医院里，米朵的情况看起来确实很糟糕。
脸上贴着几个绷带，养了这么多天，脸色依旧白的跟鬼一样。虽然看不清被子下面盖着的身体是什么模样，但从之前听到的情况来说，肯定很不好。
尤其是那两条腿，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个月，她怕是连床都下不来。
看到我来，她似乎很惊讶，不过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落到了我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身上，“呵……顾公子的神通广大，都用在这上面了？”
顾子言扶着我进去，坐在床边椅子上，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顾子言，你出去。”坐下之后，我掀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柔声道，“那好，我去给你买碗粥，最近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说完，转身离开时，还冷漠深沉的看了米朵一眼，眼神充满警告。
米朵的脸色僵了僵，为我理所当然的态度，和顾子言的纵容宠溺。
病房门被关上，我抬眼淡淡扫过病床上脸色难看的女人，微哑着嗓音开口，“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有话要跟我说。”她笑。
“不，我是来给你一个跟我提条件的机会。”
她偏了偏头，脸上笑意深邃，“果然，你变聪明之后跟你说话都变轻松了。”
“我可以不起诉你，也可以跟所有人说你撞到我只是意外，当时……是我自己故意蹭上去，只要你离开顾子言。”
“我还以为你会提出更有建设性的要求，比如……让顾子言把你送去国外，修复你的腿。”
“只要他人是我的，其他什么不好说？”
我一下就笑了，“原来，这就是你的全盘计划。”
米朵猛地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面皮紧绷，有一瞬间的心慌和无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雨菲，你该不会以为随便神神叨叨的说两句话，就可以全身而退吧？”
“我后来问过金医生，外婆那天突然闹着要找我之前，护工看到一个人从病房出去。那人自称是来打扫卫生的，可护工在疗养院这么多年，上上下下打扫的人就那么多，每一个她都认识，偏那个人，陌生得很。”
我看到米朵的手，在被子里动了动，脸上的笑容更淡，“你明知道起步车速不可能对你造成太大伤害，所以你自己扑过来，因为你需要在监控里留下我撞你的证据。不管当时的情况是怎样，我撞了你就是撞了你，有意的叫故意杀人未遂，无意也是过失伤害，更何况我当时还转身就走了。肇事逃逸，罪加一等，也算是无形中又帮了你一个大忙。”
“不过，小擦刮，哪里能达成你扳倒我的目的，所以你需要更重的伤。你知道悠悠有多讨厌你，哪怕她不想让你死，让你多吃点苦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你利用这种心理，让人给悠悠打电话，引她离开，再让人开车撞你一次。”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冷声，“你之前跟我说，为了得到顾子言你可以不择手段，我还真没想到你能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拿自己的命去赌。”
我素来知道她对别人狠，却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这么狠。
“……呵呵……呵呵呵呵……”
差不多沉默了一分钟之后，米朵突然就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越疯狂，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简直怀疑，她再这么笑下去，说不定就把自己给笑死了。
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弱不禁风！
笑过之后，她抬起头，收敛了情绪，“慕雨菲……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能够聪明到这种地步。可是，就算你想关键了其中所有的问题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据我所知，现在调出的所有监控看到的画面都是你撞了我，没有一个，显示我被人撞了第二次。如果以起步车速对人体的伤害程度为依据的话，太过抽象，根本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所以，你依然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