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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还在哭着，顾向东一直不为所动，看他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林清总觉得，他可能下一刻就要将人踢开。
虽然不知道他俩怎么弄成了现在这地步，虽然顾西现在看着真挺可怜，顾向东真挺可恨，但林清始终都生不出来同情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两人，以前没少合伙欺负“林清”，没少欺负她，现在看他们这样，她没心情愉悦就不错了。
这事挺震惊的，动静闹的也不小，外面就是还在打扫的工作人员，楼下就住着顾里和老太太。
可这栋楼里，此刻万籁俱静，除了顾西悲惨的哭声之外，竟是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这就是要顾向东私下处理的意思了。
顾夫人虽然在现场，但也只敢在一旁看着，连半句话都不敢替女儿说。
林清一来就贴着电梯门看着他们，没动也没说话，看顾西哭得如何悲惨，看顾向东如何冷漠无情。
“你要是不甘心，我就叫人来验证，医生警察都可以，查一查你的处、女膜到底是如何没了的。”
林清吞了下口水，这瓜可有得吃了。
正当她偷偷不善良的幸灾乐祸时，顾向东又抛出一个更大更有内容的瓜来。
他说：“梁西，我给俞阿姨在林城买了房子，原本是想给她养老用的，这几年她照顾奶奶和爸爸走不开，你就过去帮她看着。”
林清瞪大眼睛，看着顾西和顾夫人都一脸惊恐的样子，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梁西”和“俞阿姨”是谁。
虽然顾西常常仗着身份欺负她，顾夫人也从来没为她说过一句话，但母女俩对顾里和老太太那是没得说呀！
但是现在，顾西就这么被发配了不说，还要剥夺掉顾姓。
由奢入俭难，习惯了享受顾家带来的各种优越感的顾西，一招被打回原型后的日子，林清想想，都要替她掬一把同情泪呢！
“向东……”顾夫人终于迟疑着叫了一声。
原本已经停了哭声的顾西，听到她一开口，立刻又“哇”的一声哭起来，委屈而可怜地望着她。
“妈……我不要离开顾家……我不要离开青城……我不要离开你……妈……”
林清面露讥讽，都到这份儿上了，顾家、青城，哪一个在顾西眼里都比“妈”来的重要呀！
终于在顾夫人眼里看到了冷漠和疏离之外的情绪，那是一种记恨和恨铁不成钢的阴狠。
林清眯起眼，仔细看了看，那狠厉一晃而过，变成了慈爱和无尽的无可奈何。
“向东，阿姨知道小西做错了事，阿姨也绝不替她求情。可是她这些年来被阿姨宠坏了，书没读好，三天两头的换工作，她一个人去林城没人照顾，可怎么活呀！”顾夫人声泪俱下，一副慈母样。
就觉得顾西天天上蹿下跳惹是生非，原来她真的就是个依附于顾家的米虫呀！难怪这么多年了，老太太一直看不上她，改了姓也不承认她是顾家人。
林清瞬间就觉得顾里和顾向东挺有道义了，养活一个妈不算，还要养活一个女儿，还是一个张扬跋扈，心思不纯的。
原以为，顾向东还要给安排个工作啥的，却不想，他一脚将顾西踢开，不耐烦地说。
“别人怎么活，她就怎么活，活不了就去死！”
真是无情呀！
就算两人真没那啥，顾向东还不是占了好几次便宜，光是亲亲摸摸就被林清撞到了好几次。
等等……
林清突然想到，怎么听顾向东的意思，他老早就是不待见顾西的，那为什么还会被她看到两人亲、热呢？
难不成顾向东生理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更进一步时被顾西发现了恼羞成怒？
林清开始天马行空的脑补，露出审视和嫌弃的表情自己都没意识。
“你那是什么鬼表情！”突然一声大喝把林清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一个激灵，就发现其余三人都看向了自己。
不得了！
瞧这楼里楼外的人都有自知之明的没出现，偏她站这儿看热闹。
完了完了，别被杀人灭口吧！
没办法，林清只得盯着三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慢慢转过身正要按电梯时，顾向东又发出一声爆喝。
“给我滚进来！”
林清一抖，假装叫的不是她，义无反顾地按下电梯。
电梯门刚打开，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被人一把箍住脖子，拖着走了。
“哎呀！你干什么？杀人灭口呀！”
林清哇啦啦乱叫着被顾向东拖进了房间。
“你干什么！”进来一脱离，林清立刻大吼。
“你干什么！”顾向东比她声音还大。
林清被吓得往后一缩，但不服气的还嘴：“做错事的是谁？你有什么脸对我吼！”
她只吃瓜，没捉、奸已经很不错了。
顾向东脸色铁青，比刚才对着顾西的时候凶多了。
那双眸子阴恻恻的，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一口似的，让林清很莫名其妙。
“是你自己喝醉酒，被人钻了空子，对我凶什么！”
林清冷哼一声，这话本来要用吼的，无奈她碰到顾向东的眼神就怂，说出来软绵绵的平白没了气势。
顾向东死死盯着她，“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林清彻底怂了，缩着脖子往后躲。
他们一家三口亮相之后，顾向东被人围起来之前，叮嘱过她。
“今晚看来是别想全身而退了，等下你把言儿送回去之后，就过来找我。”
顾向东跟她说的时候，林清正在跟一位常委家的太太说话，他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当时还被调侃说他们夫妻恩爱说悄悄话，其实顾向东口中的热气喷过来时，她的耳朵又烫又痒，心里也莫名的翻江倒海。后来转了几圈，又送言儿回去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你跑哪儿去了？”顾向东逼近一步，冷声质问。
林清捏着手指，嘴唇动了动，没敢说话。
顾向东又一步将她逼进门后角落里困住她，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理直气壮，她比谁都伶牙俐齿，现在这副乌龟样，肯定有事。
顾向东几乎一下就想起沈卓来，宴会上，沈卓虽然没晃到她面前去，但那双眼睛却一直黏在她身上。
她送言儿走的时候，沈卓好像就是那时候离开的……
一想到，他俩一起消失，顾向东不用脑补，就已经气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