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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宋青葵连忙起身拍门，大声喊着：“汪姨？汪姨？汪姨您锁门干什么呀？”</p>
阁楼的门并不隔音，宋青葵的声音穿透出去还有些许的回音，和着拍门的哐哐声，空旷又刺耳。</p>
汪诗曼站在门口，指尖拎着钥匙，眉梢眼角的柔和渐渐变化出一阵森然。</p>
须臾，阁楼里的宋青葵停下了拍门的动作和呼喊，她垂眸，看到了门缝外漏进来的影子——那是汪诗曼的影子，她还没有走。</p>
宋青葵贴着门，试探性的开口道：“汪妈妈，为什么要把我锁在里面，我是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p>
她等着，等着，直到门缝里漏进来的影子缓缓离开，也没有等到汪诗曼说句话。</p>
宋青葵坐在地上，终于是放弃了呼喊。</p>
等到汪诗曼走远了，她才尝试着起身踹门，弄得一阵叮铃咣当响，除了越发浓重的灰尘，那门却依旧纹丝不动。</p>
折腾了半天，她也折腾累了，喘着气又坐到了地上准备歇一歇。</p>
阁楼里什么都没有，连窗户都没有，隔绝一切光亮，伸手不见五指。</p>
只有灰尘味儿萦绕，带着一股老旧的霉气，又湿又冷。</p>
宋青葵抱紧自己的双腿，冻得开始浑身打颤，她裹紧了身上的睡衣，心里祈祷着顾西冽能够马上回来打开这扇阁楼的小门。</p>
她心里大约已经知道汪诗曼为什么要把她关进来了。</p>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看到了一个浮华表面下永远无法见人的秘密。</p>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青葵自昏沉中醒了过来，嗓子一阵干疼，她捂着喉咙干咳了两声，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发烧了。</p>
她又尝试着去拍门，“有没有人啊……”</p>
反复喊了许久，回应她的只有隐约风声，宋青葵的心越发沉了下去。</p>
汪诗曼是打定主意要关着她了，就是不知道要关多久，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总不能一直关着她吧。</p>
可是想到那毫不犹豫离开的影子，宋青葵心里一时茫然——</p>
汪诗曼总不能把她关到死吧。</p>
阁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噬人的黑，小小咳嗽一声，都在黑暗里不停回响。</p>
深冬的寒意自脚底蔓延到全身，冻得她连骨头都咔咔作响了，她开始数数，强迫自己清醒。</p>
“1、2、3……”</p>
数到了三千，因着意识不甚清醒把数字给数错了，于是又重来。</p>
“1、2、3……”</p>
不知道重来了多少次，久到似乎连缝隙外的风声都没有了，门……开了。</p>
宋青葵下意识觉得是汪诗曼来了，于是抬起头喊了一声，“汪姨……”</p>
话音还没落下，宋青葵却是愣住了。</p>
来人逆着光，在窄窄的阁楼门口，身形显得有些高大，不是汪诗曼，是个男人。</p>
“呵，这就是你说得那个养女啊，看起来你们养她养得不错啊，没少费心思。</p>
”</p>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调侃，一种毫不掩饰的恶意。</p>
接着便是汪诗曼的声音，她从男人的身后露了个脸，跟着笑道：“是啊，确实是花了心思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也是这孩子命好吧，顾家就爱做这种好事儿。”</p>
男人掐着汪诗曼的下巴亲了她一下，汪诗曼跟着纠缠，两人旁若无人的浪荡，当着宋青葵的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p>
宋青葵头重脚轻，浑身是滚烫的，正发着烧，但是她看着眼前这一幕，脊背却是冰凉的。</p>
两人亲吻的间隙，男人问了句，“养这么好一个姑娘，你真舍得啊？”</p>
“有什么舍不得的，本来就是乌鸦，总不能攀上了高枝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吧，况且她刚刚在阳台就看到我们了，要是由着她去，我们俩在顾安那里可都讨不到好了。我是他妻子，闹起来大不了也就一拍两散，你可不一样，你不是最近才得到顾安的重用吗？”</p>
汪诗曼笑得艳媚，玫红色的睡衣与她的口红颜色如出一辙，“你是想被顾安发配非洲，还是想去坐牢啊，我的宇哥哥啊，你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妇人有远见啊？”</p>
她看了一眼宋青葵，忽然就沉了笑意，对着顾宇一字一顿道：“要让人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要么就是让她再也开不了口，要么就是让她自己也成为一个秘密。”</p>
顾宇摸了一把汪诗曼的胸，调侃道：“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嘛。”</p>
汪诗曼嗤笑一声，“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外来户，我养她这么多年，也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p>
门外的光亮斜斜溜进了阁楼内，将宋青葵的身影衬托得若隐若现。</p>
纤细的腰身，肤白若花，波浪的长发掩了大半张脸，但是却越发显得美好又孱弱，如初发芙蓉，让人想要呵护，更想要触碰，触碰那柔嫩的皮肤下最美的风景。</p>
最是少女娇怜时。</p>
汪诗曼看着看着，忽然嫉妒丛生，将顾宇一把推了进去，“快点儿吧，趁着家里这会儿没人，别浪费时间了。”</p>
宋青葵忽然汗毛倒竖，胸口一股寒意侵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汪诗曼，“汪姨，你要干什么？”</p>
汪诗曼并没有回答，回答的是顾宇。</p>
他边朝着宋青葵走来，一边解开裤子的皮带，笑嘻嘻的说道：“哎呀，这地儿太冷了，我们就速战速决吧。”</p>
宋青葵的瞳孔骤然紧缩，急忙起身想要跑出去，但是她正发着烧，脑子里昏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看到顾宇脸上恶心的笑意。</p>
“汪姨，阿冽就要回来了，你不能这么做。”她哑着嗓子朝着汪诗曼大声喊道。</p>
汪诗曼脸庞一阵发僵，片刻后头颅高抬，声音尖细道：“那又怎么样？你天天巴着我们家顾西冽，还真以为他把你放心上了啊，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儿子，儿子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再说了，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勾引了你顾叔叔……”</p>
她接下来说得什么话语，宋青葵已经是听不清楚了，眼眸里只看到她玫红色的睡衣，晃得人眼睛生疼。</p>
顾宇朝着她扑过去，将她压到了角落，一股恶臭的酒味儿瞬间熏得宋青葵差点吐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