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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找不到什么痕迹，裴景只能带着人再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由于事态恶劣，警方就算是封锁了案发现场，这件事情也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本来就紧张焦灼的高三学生更是吓得不轻。</p>
但是在说到这俩人的时候，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好评，只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太多的惋惜。</p>
“他们两个在学校的品行就不太好，连老师都欺负，但是我也没亲眼看到过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p>
“他们在校外经常打架的，从高一就开始了，但是好像也都是学生啊。”</p>
“付怀宇认识一些小混混的，说是这一片的大哥，应该没人敢动他吧？”</p>
裴景眉头紧拧，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秀才记录，陷入了沉思，而千禾却在一屋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学生中，捕捉到了一个坐在窗边的女生，侧脸好看优越，垂下的几率发丝在洒进来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黄，戴着耳机低头认真的在写作业，丝毫不受影响似的。</p>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p>
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p>
一整个学校的学生听说学校里有人被害都是惶恐的，更何况那还是跟她同班的同学，平时也会经常见面的，还能无动于衷，甚至警察在现场的时候还能那么冷静耳朵学习。</p>
千禾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却没有上前，只是倚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直到那道目光变得无法忽视，女孩子写作业的手才突然抖了一下，转头朝千禾看了过来，一张苍白却清秀的脸，眼里有些紧张和慌乱，大概是被千禾这样的注视给吓到了，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p>
“方蕊？怎么了？”她前面挤在一起的几个女生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朝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小声的凑过去解释着，“那是便衣警察，没事的，就是来查关于张扬和付怀宇的事的，诶，他俩出事了你知道吧？听说在家里被杀了……周围的人全都知道了，太吓人了，你说他们这是得罪谁了呀……”</p>
“小声点儿，警察还在呢。”另一个女声小声的提醒她。</p>
“知道知道。”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了。</p>
他们学校是个重点高中，但是好学生多不代表没有老鼠屎，总有那么几个是所谓的风云人物，不靠脸不靠才华，靠着自己一身所谓的‘大佬本事和气质’，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所幸他们一个班都是艺术生，之前出去集训的那几个月分开不同的学校训练，倒是少了些膈应。</p>
方蕊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低低的应了声，“听说了。”</p>
没人再跟她说什么，可能是声音太小了，没人听清，班上的人也知道方蕊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好好学习的，虽然跟其他班的人有差距，但是在这个班上她成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她想要考个好的大学，比很多人都想，所以就要更加的努力，不能分心。</p>
最后秀才把方蕊叫过去问情况的时候，千禾才缓步走了过去，站在裴景的身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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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蕊看上去有些紧张的样子，手指都紧紧的抓住了衣摆。</p>
“你别紧张，就是问你点儿常规问题，毕竟跟受害者是同班同学。”秀才倒是知道怜香惜玉，方蕊看上去就文文静静的，面对着这么多警察和这样的大事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惶恐，也是正常的。</p>
“嗯。”方蕊细弱蚊虫的应了声。</p>
“听说前一段时间，两个被害人在班上经常调……”秀才顿了顿，“欺负你？”</p>
“……嗯。”方蕊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p>
“为什么？”</p>
“……”</p>
她又沉默了下去。</p>
“我们不是在把你当嫌疑人，只是要调查清楚在案发之前跟他们有过接触的每一个人，如果你觉得这里不方便，可以出去说。”裴景说的很直接，不容拒绝，“他们没机会再调戏你了，不用有顾虑。”</p>
“……”</p>
千禾无语了一下，明显看到方蕊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由的转头瞪了裴景一眼。</p>
裴景一脸复杂的对上她的目光，他说错了么？</p>
秀才叹了口气，也不能纠正裴景的话，只能追问她，“说说原因吧。”</p>
毕竟还是学生，而且方蕊又是个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姑娘，就算是人不一定可以表里如一，但是至少她下意识的动作不会骗人，她是真的挺害怕的，只是不知道是害怕这两个人的死亡，还是对他们过去给她造成的阴影害怕。</p>
“他们就是觉得方蕊好欺负呗，她长的好看性格又好，又不跟人家起冲突，付怀宇就是仗势欺人，家里有点小钱社会上有点关系，所以经常换着目标的欺负人。”</p>
看方蕊不吭声，另一个女生壮着胆子帮她说了话，“有时候方蕊去商店买东西他俩都会跟着一路嘻嘻哈哈的，晚上上晚自习也会跑到她旁边去打扰她。”</p>
“她说的是真的？”裴景问她。</p>
“嗯。”</p>
“有过肢体冲突么？”</p>
“……”</p>
方蕊又沉默了。</p>
裴景问话向来都是开门见山的——只要是他觉得有嫌疑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姑娘。</p>
方蕊看上去就是个连架都不会吵的小姑娘，更别说提刀杀人了，她有这样的想法都难，但是用他们的话说，这个班上方蕊是被他们造成了严重困扰的，哪怕就只是调戏，可还是会影响到她，难免会有过激的时候。</p>
可是方蕊的动机并不完整，至少不足以杀人，甚至把人弄成那个样子。</p>
“别害怕。”千禾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细语的，“他就只是例行询问而已，不是审问，别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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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方蕊这才摇了摇头，几秒后才抬起了头，眼里的复杂回归到了平静，面色苍白，嗫嚅着唇开口：“我不敢的。”</p>
她没权没势，不敢招惹他们，所以他们做什么她就只能听着受着，不敢反抗，反抗只会让他们更恶劣，所以只能承受着。</p>
不知道为什么，千禾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绝望。</p>
向往死亡的绝望。</p>
可是眸底深处又有光亮在闪烁，让她心脏都猛地揪起来疼了一下。</p>
……</p>
凶手计划的很精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小区里靠近那两栋楼的监控也都在昨天晚上被毁掉了，光是看大门跟沿途的监控看不出来有可疑的人，每个人都表情如常的路过，监控死角的位置裴景也带人去做了还原，希望能在仅有的监控录像中找到答案。</p>
“一开始我觉得这俩还挺可惜的，毕竟是高三的学生，现在看来好像也就只是两个品行不端的人。”秀才哼了声，跟着裴景走在夜色中，“一个学校那么多人，居然就没有几个对他们评价好的！”</p>
“带着个人情绪办案？”裴景睨了他一眼，抬头看了看监控，指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p>
“哦。”秀才老老实实的照办，却还是絮絮叨叨的，“也不是带着情绪办案，就是这俩人这么算起来的话仇人还挺多的，看谁都像是凶手啊！”</p>
裴景气笑了：“你好歹是个学犯罪心理的，侧写呢？”</p>
秀才清了清嗓子：“男，20岁以上40岁以下，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p>
“没了？”</p>
“没了。”</p>
“这种我在录像里能给你找出来八十个！”裴景没好气的让他滚回去站好，继续找监控死角有可能避开其他监控的位置。</p>
秀才找线索上一线都挺快，但是他的那点儿侧写几乎是没用的，局子里案件还在整理，宁桉的侧写也需要时间，所以这期间裴景还是得把能有的线索找出来，哪怕是现场再干净，小区的监控始终不是全部坏掉的，凶手总会是某一个出现过的人。</p>
“老大……”</p>
秀才刚开口，裴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p>
“裴景，西街刘家巷，有人遇害。”千禾的声音焦急，“第三起了。”</p>
“我马上过去。”裴景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挂了电话叫上秀才就朝案发现场赶了过去。</p>
一天之内三起案子，虽然方向不同，但也太巧了。</p>
秀才坐在车上骂娘：“我靠，这他妈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阎王爷收命也没有这么着急的，这边的还没解决完，另一边又出事？”</p>
刚说完，小白的电话也打了进来。</p>
“也是学生，同一学校同级平行班的，男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