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咎由自取

段弦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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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凌月甩了甩方才用出内力的手腕,和如此高手博弈速度还是消耗了些力气的,好在因为准备充足,她在险中胜了一筹。

    要不是她方才用了内力,在回屋的瞬间把窗户关上,或许她会错以为是自己飘上来的吧!

    房间中只余两人,四目相对中交错出些许电光,气氛变得越来越冷凝,空气中的气压也变得越来越低。

    “玉面公子,别来无恙……”还是慕容凌月先出口打破了这份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压抑,“亦或许我该尊称您一声——钰王殿下!?”

    慕容凌月的心沉了沉,她本无意戳破这层壁障,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她的生活,那她也不会顾念情意。

    其实,从第一次见这玉面公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是宫祁钰,也许这世上除了宫祁钰之外,也再没人会对她如此。

    从她被带到这地方开始,就已经怀疑这件事情和宫祁钰有关系,且她有感觉,宫祁钰就在暗中,方才跳下窗的目的是在赌,他到底会不会出现。

    一来那么点儿高度也对她造不成威胁,大不了就当,二来她也想试探看看暗中的那些高手对她的限制到何种程度,好伺机摆脱他们。

    既已经打破了这层壁障,宫祁钰也就大大方方地摘下了那副面具,原本他戴面具也只是为了不被她那么快讨厌,现在看来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不知为何,本不想看到的结果,他的心中却感觉到释然,终于不用在她面前戴上这沉重的面具,也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而不是暗不见光。

    “从地下城开始,你的局就开始了吧!不得不说你很成功,这么一来便能一举数得,昭景翊和我都被你算进去了,真为你的计策喝彩。”

    慕容凌月面上虽是讥诮一笑,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何尝不是有些苦涩,这一天还是来了,他们终归还是敌对的关系。

    先前她交待柳烟儿帮她查宫祁钰的时候,便除了她知道的以外,别的一点儿都查不出来。

    也是,若他只是个简单的亲王,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查不到,如今看来,玉面公子便是他的另一层身份,亦或许,还远远不止如此。

    宫祁钰站在原地未动,身姿依然如谪仙般清雅逸然,一身月白锦衣衬的他芝兰玉树,时光依旧人依旧。

    一屋两人,从前也有过如此静谧的时候,可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了。

    慕容凌月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扎在他的心上,她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质问他,而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休息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终于有机会站在她面前,宫祁钰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说,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的一切都已经被她看透,这个时候任何语言在她面前都太过苍白,事情他已经做了,这是没办法否认的,虽然他有苦衷,可又有谁会去关心?

    眼见得宫祁钰这就要出去,慕容凌月先一步拦在了门口,“怎么,这就是要通知我,我的夫君世子殿下已经不行了?钰王殿下的照顾,恐怕小女子我还真无福消受。”

    这番话看似在调笑,可只有她知道,这是在警告宫祁钰,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她也不需要他所谓的什么照顾。

    本不想对宫祁钰如此绝情的,可她真的非常的不喜欢宫祁钰如此说话的语气,只会让她心中生厌。

    虽然这明显是设计好的圈套,可她相信昭景翊的实力,哪怕她没有依约对玄卫传令,他也定会有办法。

    慕容凌月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既然宫祁钰能故意设局把她带到这里,那么他和那些惨无人道,用孩童做实验的黑袍客,到底有什么关系。

    甚至于还有慕容嫣柔,南理国国师隋渊,慕容凌月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大的陷阱,而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面对慕容凌月的质问,还有对昭景翊的维护,宫祁钰的眸光变得黯然,终于没能克制住自己,闪身到慕容凌月的面前,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

    日思夜想,梦里也百转千回过的面容就在咫尺,且只要他愿意,她就是他的,可他终究,还是下不了那个狠心。

    “难道在你的心中,当真就只有他一人吗?何时你才能看见……”看见一直在背后的他。

    宫祁钰面露苦涩,长叹一口之后,慢慢垂下了双手。

    罢了,他终究还是对她狠不下心来,反正慕容凌月如今就在自己身边,有些事情来日方长……

    面7;150838099433546对宫祁钰如此强势的一面,慕容凌月丝毫不曾退却,而是非常坚定的回答他,“不错,我的心里就只有昭景翊一人,哪怕我现在人在此,心也不在此。”

    她知道宫祁钰对她的感情,也知道这样的话伤人,但长痛不如短痛,若是现在不让他断了念想,以后只会更加痛苦。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昭王府的世子妃吗?钰王殿下的口味还真是奇特,天下好姑娘如此多,你为何就非要缠我这个有夫之妇?”

    慕容凌月的一字一句,都无疑是化作了一把把利刃,扎在宫祁钰的心上,在他原本就破碎的心上又剜出一道道血痕。

    对宫祁钰而言,慕容凌月的这些话,比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还要令人感到心寒,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跳动。

    “噗——”殷红的血花绽在地板上,亦染了宫祁钰的白衣,苍白的唇色上还缀着血珠,给他清逸淡雅的面庞添了几分颜色,他踉跄了两步,勉强扶着墙才没有摔倒在地。

    方才情绪的波动太大,导致宫祁钰气息逆行,再加上他身上的隐疾,所以血气上涌,造成如今情形。

    即便慕容凌月对他绝情如斯,宫祁钰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拭去了唇边的鲜血,准备开门离开。

    原本慕容凌月就已经讨厌了自己,这个时候,在他如此狼狈的时刻,更加不该出现在她的面前。

    慕容凌月说的不错,像他这样的人,做了那么多事情,活该受这样的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也只配自己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