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六章 圣奴头顶一盖笠,五大恶人皆不语

熬夜吃苹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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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尬”

    死寂

    无比的死寂

    所有人仿都听到了这声遥遥天空传来的无形鸦叫声。

    焚琴煮鹤,圣奴无袖,天桑灵宫桑七叶

    这位曾享誉天下,受万人敬仰与憎恨的五域巨擘,此时悲惨到连一只遮羞的草鞋都没有。

    他带着垢污的焦黑脚趾,就这般赤裸裸暴露在万众注视下,死死抠紧着地面。

    他人如触电,抖若筛糠。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世界突然就变成了灰白的颜色,没有半分道理可言,桑老呆滞的目光,无意识扫过周边好多人

    好多人

    真的,好多人啊

    从来没有哪一刻,桑老感到神之遗迹是如此的拥挤,这里仿佛挤满了亿万个人类。

    他们脸上无不憋着笑,投向自己的眼神里,无不充斥着讥讽。

    好吵

    也从来没有哪一刻,桑老感觉到死寂无声的世界,原来可以如此嘈杂

    靴履摩过地面砂砾的声音

    衣衫窸窣紧卷手指的声音

    呼吸声、抽吸鼻涕声、肩膀压制不住在轻轻耸动的声

    就连远处战场的一次次轰隆声,都像在刻意攻击自己的灵魂,目标比封神称祖还要明确。

    “轰轰轰”

    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富含韵律感,把自己受伤的心灵抵摁在锤板上,给狠狠锤成了个稀巴烂。

    但真要就此烂去,就此死去,那该是多么幸福而美妙的事情啊

    桑老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还活着,身体倍儿棒,比在场所有人除了徐小受都要强壮

    “呃嘎”

    他终于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言,不知是慨,或是其他什么的支吾声。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我”

    嘴唇一蠕。

    解铃还须系铃人。

    桑老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知晓,要打破这等尴尬局面,只得自己出声。

    靠徐小受

    天塌下来了,他能等到所有人死完了再动

    这“动”,还只可能是出声再行嘲讽,雪上加霜。

    然昔日在焚琴里煞情地煮过鹤,在圣奴里袖一卷能叱咤八方乃至叫板八尊谙,这一刻桑老真不知道还可以如何出言把局势扭回来。

    他脑筋百转千回转了无数遍,除了徐小受,还是徐小受,除了“叫师父”,还是“叫师父”。

    “你”

    徐小受重复了句,笑吟吟望着卑微到了尘埃里的桑老头,竟是死都不肯给级台阶下,就是要把人往狗急跳墙的方向赶,还特意点了出来

    “你脚先别抠了,三室一厅已经出来了。”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受爷的下巴和眼神,看向了那无地自容的脚趾头。

    安静。

    还是安静。

    安静地凌迟,安静地千刀万剐,这可比一刀断头要过分了太多

    桑老浑身猛地一震,焦黑的脚趾头像含羞草被人轻抚后迅速蜷了起来,恨不得缩到骨头里去。

    “你”

    他抬起头,望着那逆徒。

    万千愕然、尴尬,迅速得到了解放,化作无尽凶光。

    杀意再也压不住,这个焦黑的烂人像一头被摁进土里试图跳起来临死反扑的恶兽,甚至恨不得把全场所有目睹此景者杀光。

    但是是杀不光的

    水鬼、岑乔夫,他们都在这里,他们都不可能杀得掉。

    这件事,已经成了一颗不可能被拔除的钉子,将他桑七叶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

    我受爷

    我会怕你

    对面,徐小受彻底把脑子扔在了一边,不退反击,语气轻松道

    “而我,你桑七叶新拜的师父,徐小受。”

    嘶

    全场所有人倒吸凉气。

    就连水鬼、月宫离等人,都下意识在后撤。

    较之于粉紫色条纹内裤,桑七叶已经没法活了,我又何必在乎此事水鬼如是作想。

    较之于当空剖腹,名扬五域,我只需将无袖这件事也捅出来,不能说比我离谱吧,也能说是不相上下,你死我伤月宫离已经找到了应对方案,搞不动徐小受,就搞他师父。

    “太狠了”

    围观的所有人有的也已经开撤。

    受爷这已经不是狠人了,这是狼灭,比狠人多了不止一点。

    他像把人抱在了怀里,双手挎着膝弯,将之架到了炙炙的火炉上去烤,期待着手中人儿把最羞人的部位示之于众的同时,还把那一坨大的也当着世人的面噗嗤一声拉下来。

    那是小孩子就算了

    那已经是个成熟,甚至“成名”的大人了

    这诛心比杀人还狠,虎毒尚不食子,他可是你的呃,师父啊,怎至于斯

    至于的。

    于徐小受而言,桑老亦师亦友,亦朋亦敌。

    是这个人将自己领进了炼灵界的肮脏大局之中,也是他亲手推开了新世界最神秘的大门。

    该感谢的。

    但这又全都是被迫的

    该仇怨的。

    但他又在背后做足了保障

    该释怀的。

    但他把死线一次又一次铺到自己脚底下,根本没给半分缓冲时间

    该憎恶的。

    但他又以身为盾,为自己挡箭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

    时值今日,徐小受算明白了这句话何意。

    因为他已说不明道不清自己对桑老是种怎样的情感,二者该去维系一种怎样的关系。

    那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事情。

    他只知道,过于复杂的事情,或许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深究。

    他一直对桑老存有一个芥蒂,便是那时烬照火种来得太过突兀。

    他尝试过许多次的报复,包括火种入鼻,爆破灵藏阁,拳脚相向恶意打击

    不够。

    远远不够。

    像是心里头还有一点膈应,没有得到根除,想想都很不爽。

    但今天

    “爽”

    徐小受表面平静,内心早已烟花怒放。

    太爽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人生能比此刻更爽

    屡次爆尸道璇玑,都没有这一刻让桑老当众社死来得畅爽

    诚然师父归师父,徒弟归徒弟。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关系,是在一段称兄道弟的稳定关系中,如有可能,我也想让你当众喊一声“爹”。

    兄弟如此,师徒亦然。

    “叫啊”

    徐小受想到此处,嘴角已经灿烂了,“叫师父啊,桑七叶,你在愣什么”

    他固然知道让桑老喊自己师父绝无可能。

    这却并不影响他将此事掐死,让这死老头今后每一次噩梦惊醒都大汗淋漓,永远都有这一条小尾巴被自己揪在手里,压榨到最后极限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不想叫师父,唤我一声义父也可。”

    他这么杀人的

    此话一出,水鬼都闪身爆撤。

    果不其然,桑老如同火山喷发的最后一瞬,眉头一拧后就要冲天而起。

    徐小受不仅不退,还摸出了一颗留影珠,一边笑一边撤

    “叫不叫”

    “你叫不叫”

    “你杀不了我的我跟你说桑七叶,你今个儿只得喊破喉咙,这事儿才能过去,方才的一切我已经留影了”

    桑老脑壳嗡一声颤响,去势都被遏住了,望着周遭之人如鸟兽散,退避三舍,眼前一阵发晕。

    他自认为是个低调的人。

    他连焚琴煮鹤、圣奴无袖这等身份,都可以隐瞒同为圣宫四子的几大好兄弟,忍耐力可想而知。

    他不过只是想着这番相见,小小高调一次,给徐小受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却不曾想

    一次的外向,换来了可能会是一生的悔不当初。

    “轰”

    远空传来炸响。

    桑老狠狠甩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

    “呼”

    他长长舒出这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被徐小受带着走了。

    这事不跳过去的话,将永远都跳不过去。

    “徐小受,你过来,我是有正事来跟你说的。”桑老咬牙切齿往前招了招手,忽略了周围所有异样的目光。

    能怎么办

    除了无视,除了让脸皮更厚一点,这破事儿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总不能跺跺脚调头就走吧,那太娇羞,也太廉价了,我是普通太虚还好,我是谁我可是圣奴无

    呵,我什么都不是啊你这个该死的逆徒呼呼,宽容、大度桑七叶,挺住,这不是第一次了,你完全可以的,这只会是

    呵,大概率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吧桑老无神望天,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哭笑不得。

    我是作了什么孽吗收这逆徒

    哦,我有,还作了很多。

    我该

    “噗”

    远处,得到“救我”眼神的岑乔夫,终于是笑出了声来,敢靠近这对恐怖师徒了。

    他是没有半点驰援这位昔日棋友的想法的。

    惹徐小受

    他没迁就其他人已经不错了。

    自己上去分担火力,不仅吃力不讨好,还徒惹一身骚。

    “都凑过来吧”

    但当个和事佬岑乔夫自认为还是够格的,毕竟他够老,也掌握了倚老卖老的技能。

    他招招手跟水鬼、徐小受打起了招呼

    “师父还是义父的事情固然重要十分重要”

    先是肯定了这一点男人之间,天塌下来了都没这事儿大,岑乔夫才敢道“但别忘了神亦还在打那邪树,我们可没有时间干看、干等。”

    好狡猾的老头,我记住你了。

    这话说得,徐小受是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

    他有心不肯就此放过桑老,但确实事有轻重缓急。

    桑老不会无缘无故现身然后自打自脸,他一定带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有脸过来。

    “月宫离不见了。”

    水鬼皱着眉靠近,四下扫量后随口说着,以一种极尽迂回的方式也打起了遮掩。

    徐小受对此呵呵一笑。

    好你个粉紫色条纹内裤,我会不知道那剖腹男跑了吗

    你这话题转得也很生硬,你我也记住了

    今天敢帮桑老头的,一个个都记小本本上

    “那狐狸已经不甚重要了,杀很难杀,磨又太耗时间,知道他要做什么,阻止就可以了过来。”

    桑老义正辞严说着,绝口不提方才那等耻事,言罢往后一招手,唤来了战战兢兢的焚琴旧部。

    后方人还在传递着神之命星,光明正大到仿佛他们才是圣神殿堂人,不惧天下任何炼灵师拦路堵截。

    实际上,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义了。

    此地汇聚了圣奴半壁江山,圣神殿堂来了都得装孙子,这帮人说一为二,指鹿为马,何人敢提出异议

    此刻焚琴旧部们唯一所牵虑的,只有老大会否将方才糗事迁怒于他们。

    显然,多年不见,记忆只会沉淀出来美好他们看高了焚琴老大的器量。

    桑老是没有怪罪他们。

    只是将这些面孔一一收进眼底,在心里编织好了小鞋打算今后给他们穿穿

    但想想还是算了。

    人这一生,多大的风浪不能碰到呢,现在很惨,明天就没有更惨的事情了吗

    往好处想想,授人以柄,其人今后治我之道,不正有迹可循了吗

    绕开他走便是了。

    世界不以他而转,良辰美景自在大山。

    所以说,别被坏情绪影响了自己,宽容,大度,才是为人处世的王道准则。

    “别把这些人逼到徐小受麾下去了,现在可确实是另有明主”实际上,桑老皱眉暗忖。

    待得人齐,徐小受也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桑老才大手一挥,不带讨好地笑道

    “这里是六颗神之命星,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为师呢

    徐小受“嘁”了一声,心道你怎么不用“为师”自称了,给个机会啊。

    六颗

    岑乔夫却是看得眉头高高一提,眼神略有不自然地看向了手里足有三倍之差的袋子,又瞥向水鬼,眉眼再动他怎么会有六颗

    水鬼面无表情斜他一眼六颗算少的了。

    岑乔夫嘴角一抽你这不是在骂你自己菜我们俩并肩作战才两颗

    水鬼嗤着鼻微摇头不好意思,别算上我,我只是个被拉入局的看客,我没有那种欲望。

    岑乔夫啧巴着嘴,感觉这些阴间人活得是真没意思,处处充满了算计,这才迎上了昔日棋友桑老火急火燎的挤眉弄眼,不咸不淡吹捧道

    “哇,六颗,真多。”

    徐小受呵呵一笑,看着从桑老身后人传过来的神之命星,也吹捧道

    “哇,六颗,只比我的七颗少一颗。”

    就这

    就这你想打消方才的事情

    别做梦了桑老头,要么师父,要么义父,你选一个吧

    桑老自是听得出来这逆徒的阴阳怪气,瞪向了岑乔夫,“你的呢”

    我的是我的,我天资也很高,也想拿拿祖神命格好不好岑乔夫撇撇嘴,却是将神之命星掏了出来,递给徐小受,“送你。”

    “欸,谢谢岑前辈,这人情我领了,来日一定厚报”徐小受郑重鞠躬,郑重承诺。

    你桑老张了张嘴,最后嘴唇抽动着,无法出声。

    岑乔夫微一侧头,极小幅度地一耸肩,眼神仿是在说没办法,你徒弟太精了,这顺水人情我是也想送到你身上去,架不住人家不认、不肯、不领啊

    桑老咬牙切齿你就不会先给我,我来送

    岑乔夫你早说嘛

    搞什么,在搞什么徐小受迟疑的目光在这几个圣奴老家伙脸上来回流动,没能忍住道“你们有自己的一套加密语言”

    嘶

    水鬼暗吸一口凉气,微一撤步,立马退出了无声的战场。

    还好自己提防着这小子,没沟通太深。

    “啊语言什么语言”岑乔夫迷糊地挠挠头,努着嘴刚想吹口哨,给桑老一眼瞪憋了回去,便抽出了腰间的小斧头开始把玩。

    你好忙徐小受简直无力吐槽,也懒得破译他们的语言了,双双接过东西后直言道

    “不够。”

    算上自己的七颗,桑老的六颗,岑乔夫的两颗,总计十五颗神之命星。

    还差三颗,祖神命格才能兑换到手。

    桑老当然知道这逆徒说的“不够”本质上是个什么意思,暗地里一阵龇牙咧嘴后,也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看向不远处道

    “白胄宫主,还有三颗。”

    刷刷刷

    瞬间,周遭还敢杵着看,等待奇迹,也等待神迹的一众人等,目光齐齐扫向了那紫头发的美妇。

    白胄宫主

    直至此,所有人才意识到,这就是祖神榜上的那位,也是戌月灰宫的领头羊。

    但

    不是说。

    他是男的吗

    万众瞩目,白胄酒葫芦一倒,灌了满嘴酒后,大腿一岔踩在了大石头上,打了个酒嗝。

    “嗝”

    这才抖了两抖,将三颗神之命星,从葫芦里倒出来

    “你们救老子一命,老子很感激。”

    “但就差老子手里这三颗神之命星,却不能直接这么给你们。”

    桑老上前,刚想开口。

    白胄宫主摇摇头,脸上满是红晕,一副喝大了头脑还很是清醒的模样

    “别跟老子扯什么命重要不重要,价值几颗命星,死了什么都没有还都是你们的的问题。”

    “都是聪明人,你们知道老子在说什么,特别是你,徐小受嗝,我要你”

    你要我

    你是真清醒,还是假糊涂

    知不知道上一个敢这么说话的女人,已经归入我们天上第一楼了

    徐小受刚想开口,藉此聊聊合作的事情。

    桑老往侧边一步,挡住了他,神情冷然地望着那紫发美妇,道

    “合作,不是这么谈的。”

    “奇货可居,也不是这么个居法。”

    徐小受凛然一醒。

    是了,合作是建立在双方地位对等的情况下谈的。

    现在你弱我强,你少我多,你居的不是我的必需品,你家贪神更是住在我家,我们为什么要谈合作

    在不平等的情况下,还巴巴地先去开口谈什么平等合作,这不是在尊敬别人,这是在自贬价值。

    换在别人眼里,也不会觉得这就是尊敬,这只是小肥羊可宰

    心态一变。

    看向这位昔日大名鼎鼎的戌月灰宫宫主,徐小受眼神也为之一变。

    他刚想开口,瞅见拦在前头的桑老身影,略一沉顿,失笑着选择了闭嘴。

    这位是谁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焚琴老大

    以前我没得选,必须要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中生存,不得已才得跟那些老人精们斡旋。

    现在我身前有人

    我们可以内讧,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却不妨碍我们一致对敌

    他一句话能堵住身前身后所有人的心思和嘴,我又何须费这脑筋出面

    躺好就行了

    余光一瞥

    水鬼侧着身,捋着他的湿发和拿捏着那半张黄金面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再一瞥

    岑乔夫百无聊赖把弄着他的小斧子,双目失焦呆望半空,好像脑子被人挖走了,只剩下一个唯一兜转着的念头出遗址后,该吃什么大餐好

    太娴熟了

    他们躺平躺得太娴熟了

    比自己这个内卷怪,活得滋润无数倍

    徐小受总算明白这一路匆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的什么,是什么了。

    是体验啊

    我为什么要筹谋呢

    我何必全道精通,战斗、算计、布局、修炼通通点到满级呢

    我只需要学会分配,把脑子交给桑老水鬼,把战斗交给岑乔夫水鬼我当八尊谙不就成了吗

    等等

    原来八尊谙,是这种体验

    徐小受狠狠慕了,看向前方,再闭口不言,彻底思绪放空。

    四下,顿时安静了。

    “你们在逼老子”

    白胄脸色很不好看。

    然一言出声,等了许久,圣奴几人没有回应,徐小受这个这个小孩也没有。

    他只能看向桑老,等待桑老的回答。

    桑老伸手向额,停了一下,摸了摸颅顶,什么话都没说。

    他只是无声望着这位戌月灰宫的白胄宫主,大眼圈周眉头似乎是动了一下,也似乎什么都没动过。

    风吹过,岔在大石头上,裸在高叉裙外的腿,微微有些发冷。

    白胄眯了眯眼,感觉周遭气氛突然变得危险,便将大腿并拢了回来。

    他再望前

    把斧发呆的半圣樵夫,侧身摸面的奥义半圣,半秃头还在撸头皮的焦黑人,人畜无害的徐小受

    这不四大恶人吗

    “轰”

    远处又传来一声炸响。

    白胄心头狠一咯噔,不对劲,神亦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五大恶人

    “啪嗒。”

    前方,徐小受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顶草笠,盖在了身前那比他矮了一截的秃驴头顶上。

    画面,完全成型了

    一身焦黑的圣奴无袖,这下伸手可以摸到东西了。

    他压了压草笠,阴翳眼神藏进了黑眼圈中,黑眼圈藏进了草笠阴影下,焦枯的整个身体则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风中,捎上了几分杀机。

    白胄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自己孤立无援,而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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