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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如同跳梁小丑般，看着他蹦跶
“落儿！出了何事，你为何要在御书房外跪着？”待行至他的身侧，柳昭仪担忧而急切的询问。
墨云落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勇气吐出，事情的经过。
柳昭仪等了片刻，迟迟未等到他的答复，一时间又急又气：“落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想急死母妃吗？”
“母、母妃……”墨云落嗓音沙哑轻唤一声，默默垂下眼睑，不敢与她对视。
柳昭仪在附近扫视一圈，没有看到小泉子，回眸，望向身后的茜儿：“茜儿！你给把小泉子给本宫找来，本宫倒要问问他，到底是出了何事？”
“是！”茜儿应了声，转身，快步离去。
柳昭仪略带几许无可奈何，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丝，语气放软：“落儿！不论出了什么事，母妃都会帮你，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母妃，你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得你父皇如此生气？”
墨云落闻言，脑袋一时间垂的更低，但仍旧是迟迟不愿意开口。
“即便你什么都不说，待会小泉子来，他也照样要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所以，你真的要让母妃从一个奴才的口中，听闻整个事情的经过吗？”柳昭仪耐着性子，再次开口。
墨云落衣袖中的指尖，微微收紧，片刻，缓缓抬起泛红的眼睑，望向自家母妃。
“母妃！对不起……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墨云落的嗓音，比之前又沙哑上几分，一声声的表达自己的歉意与愧疚。
柳昭仪瞧着他这番模样，既心疼，又狐疑，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能成如今这番模样？
一股浓烈的不安，在心尖处蔓延开来。
“落儿！你跟母妃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此番，柳昭仪的嗓音，不再是一味的纵容，而是染上几分刚硬。
墨云落舔了下干涩唇瓣，小声道：“儿臣、儿臣没有经得住，卿元殿内一名丫鬟的引诱，一时间做出了糊涂事，恰好被父皇抓个正着！”
柳昭仪闻言，瞳孔一瞬间放大，身子剧烈的晃了晃，险些摔倒与地面。
还好墨云落眼疾手快，抓了她一把。
“母妃……”墨云落懦懦的唤了她一声，已不敢看她此刻的面色。
柳昭仪眼眶中的泪水，刷的自眼角划过。
“糊涂啊！你糊涂啊……”柳昭仪恨铁不成钢，一巴掌一巴掌的拍打在他的背脊之上：“……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叫什么？你知不知道？”
“母妃！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墨云落抱着她的腿，任由她拍打着：“……母妃！你要帮儿臣，你一定要帮儿臣……”
“你这是淫乱后宫，你让母妃如何帮？”柳昭仪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般，停止拍打他的动作，任由晶莹泪珠，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糊涂至此之事？
他乃苍耀朝的十二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被一个小小的丫鬟迷了心窍？
糊涂！
实在是太糊涂了！
“母妃……”墨云落抬起六神无主的双眸，哀求的望着自家母妃：“……你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儿臣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母妃！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你帮儿臣跟父皇求求情，求父皇原谅儿臣这一回，儿臣保证，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你跟母妃说实话，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它事情瞒着母妃？”片刻，柳昭仪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似他说的那般简单。
墨云落望了眼自家母妃，支支吾吾道：“没、没有了！”
“说！”柳昭仪倏然厉呵一声。
墨云落吓得脖颈一缩，自小到大，他的母妃何时如此言辞厉色的与他说过话？
“如果你想让母妃帮你，如果你想顺顺利利的过了这一关，那么，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母妃仔仔细细的说一遍！”柳昭仪不容置疑道，她觉得，她若是再继续纵容他下去，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墨云落自小到大，何时见过她如此严厉的神色，心头不受控制的打鼓；片刻，缓缓低垂下脑袋。
“桃儿当初为了引起儿臣的注意，故意说谎，说十三皇弟被厉鬼缠了身，儿臣爱弟心切，没有多想，便命人在卿元殿外设坛作法，结果因此惹恼了十三皇弟，也惊动了父皇；而今日，她再次前来找儿臣，引诱儿臣，就是为了圆当日之谎，儿臣一时间没有经受得住她的引诱，便做出了糊涂之事，还被父皇等人当场抓住……”墨云落越说，嗓音越小，最后几乎没了声：“……只怕此刻，父皇说不定已在怀疑，当日之事乃是她与儿臣一手策划，故意想要毁了十三皇弟的名声！”
“你说，你爱弟心切？”柳昭仪重重的重复，最后的五个字眼。
墨云落点头，重重的点头，只差没有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柳昭仪瞧着，事到如今仍不愿意说实话的儿子，若说没有半点失望，那必然是假的。
墨云落等了片刻，迟迟未等到她的下言，略显狐疑抬眸，望了她一眼：“母妃……”
“自小到大，你如何针对你那十三皇弟，你以为，母妃真的不知道吗？”柳昭仪胸口微微上下起伏：“母妃之所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是因为母妃相信，你心地善良，不会做出太出格之举，然而，现在母妃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母妃……”
“你说你爱弟心切，才会做出这些事情，可别说是你的父皇，就连你母妃我，都不信你所言！”柳昭仪截断他欲出口话语，补刀道。
墨云落的面色，微微一僵。
所以，从始至终，父皇都没有相信过他的说辞，只是如同看跳梁小丑般，看着他一个人蹦跶，直至，他彻底蹦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