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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感谢你，没让我的血液染上污渍
不知哭了多久，直至觉得眼泪都快哭干了，萧乐才迈步，一步一步的行入厢房。
入目，一片狼藉。
“乐乐……”乍然瞧见突兀出现的女儿，周姨娘有些慌。
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难道……
难道，是萧恒对她说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阿玛？为什么要把自己活的如此不堪？”乐儿在她面前顿住步伐，质疑嗓音自唇中溢出。
她不明白，阿玛明明对她那么好，她为何还要辜负阿玛的一番心意？
“你阿玛是不是跟你说了什……”
“我都听见了！”萧乐截断她未说完话语：“刚刚，我就站在窗户外，你们所有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周姨娘闻言，撑与地面上的手臂一软，险些再次摔了回去。
她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窗户外，更没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堪，会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萧乐在她面前，慢慢蹲下身子：“娘！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可以无视阿玛对你的宠爱，跟着其它男人，一起来践踏阿玛的尊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周姨娘坐起身子，一把抓住萧乐的指尖：“……乐乐！你要相信娘，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相信？”萧乐苦笑：“你背着阿玛，隐瞒着阿玛，与别的男人私通，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难道这样，不是不堪，而是高尚吗？”
“娘与他是青梅竹马，在遇到你阿玛之前，就与他相爱了！”周姨娘冲口而出。
萧乐瞳孔微微放大，眼底划过一抹不敢置信：“既然你与他如此相爱，又为什么甘愿成为阿玛的妾室？”
“娘也是被逼无奈……”忆起当初的困境，周姨娘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当年，娘被自己的亲人卖入烟花之地，几次想要逃跑，都差点被活生生的打死，他也想要花银两把我赎出，可他一个贫苦人家出生的人，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一笔银两，所以……”
“所以后来，阿玛遇见了你，看上了你，想要把你自那个地方赎出，你就顺水推舟的成为阿玛妾室的同时，还与你所为深爱的男人苟且？”萧乐大胆的猜测，痴痴的笑着，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娘！你就是这么回报，阿玛对你的大恩大德？”
周姨娘呼吸一紧。
她知道，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当初背叛老爷的事实，可是……
“乐儿！娘知道，自己当年所做之事，有失分寸，所以后来，在他意外身亡之后，娘就全心全意的对你阿玛好，想要弥补对他的亏欠！”周姨娘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乐儿！娘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所以，你去帮娘求求你阿玛好不好？娘不要去黛山萧家祖宅守灵，那里有脏东西出没，娘若是去了，会没命的……会没命的……”
“事到如今，阿玛饶你一命，已是天大的恩德，你觉得我现在去求，他就会重新的接纳你？原谅你吗？”萧乐虽不希望自己的娘亲出事，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在北商朝，女子与他人通奸者，一律是家族私自处死，或是浸猪笼，她如今能留下一命，又何尝不是她阿玛对她最后的仁慈。
周姨娘面色再次一白，苍白唇瓣哆哆嗦嗦好一会，才重新找回说话的勇气：“那……那你让你阿玛休了我，只要不去黛山祖宅，我什么都乐意！”
现在，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萧乐突然觉得，她的娘亲还真是天真。
事到如今，她的阿玛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了她。
即便不是为了报复，就算是为避免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丢了整个尚书府的颜面，她阿玛也不可能放了她，以免她在外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娘！上次大姐与钰哥哥去过黛山祖宅，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嘛！”萧乐注视着自家娘亲恐慌的目光，尽可能的让她放宽心：“有脏东西的说法，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若是在那个地方，伺候好萧家的列祖列宗，说不定阿玛有朝一日，会原谅你当初的糊……”
“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不想帮我？”周姨娘厉声截断她未说完话语，眼底划过一抹猩红。
“娘！乐儿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如今阿玛还在气头上，乐儿若是贸然去求情，非但帮不了你，还有可能因此触怒了阿玛，届时……”
“够了！”周姨娘厉呵：“不要说这些好听的话，不想帮，你就直说！”
“娘……”
“滚！”周姨娘猛地推了她一把：“我没有你这么不孝顺的女儿，滚啊！”
萧乐跌坐与地面，失望瞧着歇斯底里的娘亲。
事到如今，她是否觉得，她还值得被原谅？
所以，才如此执拗的让她去求情，试图得到宽恕？
“娘！你觉得乐儿绝情也好，狠心也罢，但现在，乐儿不能去找阿玛替你求情，因为乐儿知道，如今乐儿过去，只会让阿玛更加的震怒！”话音落，萧乐慢慢站起身子：“你先去黛山祖宅一阵子，待阿玛消气后，乐儿会寻个机会替你向阿玛求情，而这期间，乐儿也会去看你！”
周姨娘冷漠别开眼睑，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萧乐抿了下唇，片刻，才重新开口。
“娘！乐儿先回房了，你若有什么事，就派人唤乐儿一声！”话音落，迈步，向着厢房外行去，然而，刚一脚踏出房门，像是想起什么般，顿住步伐：“娘！谢谢你！让我成为阿玛的亲生女儿！”
周姨娘闻言，身子明显一僵。
萧乐吸了口气，压下心头诸多话语，再次迈开步伐，头也没回的力气。
她清楚，如果她也不是萧恒的女儿，那么此番发配黛山祖宅，就不单单是娘亲一个人前往，而是加上她一起；再或者，她不是萧恒的女儿，她们二人根本就不可能，见到明日的太阳，所以……
她真的该感谢，她不是她的娘亲，和外面的野男人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