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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想先过来，看看祖母！”萧沫歆轻声道，脸颊重新埋入他的怀中。
尉迟冥环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有哭鼻子吗？”
“没有！”
“不难过？”
萧沫歆抿了下唇，闷闷嗓音，随后传出：“难过，也不一定要哭，何况，祖母的鬼魂还未离开，等晚些时候，歆儿想陪她好好的聊聊，再亲自送她一程！”
“本王陪你！”
萧沫歆扯了下唇角：“就知道你最好！”
尉迟冥再次揉了揉她柔软发丝，想起什么般询问：“用过晚膳了吗？”
“没胃口！”
“少吃也要吃些，不然身子受不了！”尉迟冥将她自椅子上拉起：“先出去用晚膳，等晚些时候，本王再陪你回来！”
“……好！”
——
‘砰！’
随着几声闷响，尉迟寒刚放于桌面上的窝窝头，被萧迪重重的砸在门板之上。
“三日了，整整吃了三日的窝窝头，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萧迪气的双眼通红，她觉得，这些黄黄的窝窝头，连她家的丫鬟都不屑吃。
尉迟寒的面色有些难看，沉默不语的行至门边，将掉与门边的窝窝头，一个个捡起，顺手拍掉上面的灰尘。
萧迪瞪大双眼，像是受到刺激般，直接冲了过去：“你是王爷，不是乞丐，即便吃的再差，也不至于到地面上捡着吃……”
“我已经不是王爷！”尉迟寒平静提醒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萧迪呼吸一滞，一时间，双目越发的猩红。
尉迟寒将地面上的窝窝头全部捡起，行至桌边，将它们重新放回桌面：“你可以选择不吃，但是不吃的结果，只有饿死一条路！”
他们现如今，身上只剩下不到三两银子，日后还要交房租，若是大手大脚的花，怕是连半个月都撑不到。
如今，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节约，节约，再节约……直至他找到工作，足够养活他们自己为止。
萧迪闻言，只觉得心头窝火。
她当初费尽心思嫁给他，是想要高高在上，享受无尽的尊荣，而不是在这儿陪他吃苦受罪。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不知道多少个日子，也许我们都只能吃这种廉价的窝窝头了？”萧迪死死的盯着尉迟寒，仿佛只要他敢点头，她就敢决然而去般。
尉迟寒沉默不语注视她片刻，才幽幽道：“我会尽快找到工作，让我们的生活能过得好一些！”
瞧着他那张始终波澜不惊的脸庞，萧迪倏然有些心塞。
明明他才是那个，更应该叫苦叫累之人，可自从来到了这儿，他却从来都没有叫过，反而这三日来，她动不动就发火，闹脾气。
“阿寒！对不起……”萧迪倏然上前几步，伸手，环住他挺拔腰杆：“……我不是故意要发脾气，只是……只是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阿寒！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到胸口的湿润，尉迟寒终是抬手，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是我没用才对，不仅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还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累！”
这三日来，她的情绪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她想要的是荣华富贵，而不是贫贱的幸福。
“阿寒！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阿寒……”萧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哀求的注视着他的双目。
尉迟寒扯了下唇角：“我没有怪你！”
“真的？”
“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萧迪破涕为笑。
松开他挺拔腰杆，转身，拿起桌面上的窝窝头，便直接往嘴里送。
然而……
不待她塞入嘴中，窝窝头已先一步被尉迟寒拿走。
萧迪略显不解，望向他。
“已经脏了！”尉迟寒平静道。
萧迪扯了下唇角：“你都不嫌脏，我也不嫌！”
像是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般，萧迪再次自桌面上拿起一个窝窝头，直接塞入嘴中。
一边吃，一边注视着尉迟寒。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瞧，我吃了。
尉迟寒倏然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迪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工作，让你不再吃窝窝头！”
“我相信你！”萧迪给予他一抹信任的笑容。
如今，她不是希望他快些找到工作，而是希望，皇后娘娘快些知道，他们的处境，以便伸出援手，或是尽快想办法，恢复阿寒的王爷头衔。
——
在天色彻底黑下时，萧沫歆与尉迟冥也恰好用过晚膳，重新回了尚书府。
支开厢房内守夜的人，萧沫歆顺手关上房门。
“祖母！”萧沫歆唇角含笑，望向老夫人鬼魂所在的方位。
老夫人一怔，旋即，脑海中闪过一股荒谬的想法，好像她能看见它……
“祖母！歆儿不仅能看到你，还能听到你说话！”像是知道它心头所想般，萧沫歆再次开口。
老夫人面上划过一抹震惊：“歆儿！你为何能看到祖母？”
“歆儿一直能看到鬼魂，只是怕被人当做怪物，所以一直没说！”萧沫歆自然不会告诉她，她实则已经不是它曾经的那个孙女，也能看到，它孙女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老夫人闻言，缓缓收集流露出的震惊：“你做得对，有些事情，说不来，不如不说！”
萧沫歆上前两步：“那祖母现在会觉得，歆儿是个怪物吗？”
“不会！”老夫人眼底，溢出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慈祥：“祖母很庆幸，你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不然此刻，你又怎能跟祖母在这儿聊天呢！”
“我就知道，祖母不会拿歆儿当怪物看！”萧沫歆嫣然一笑，心情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老夫人眸光，若有所指扫过尉迟冥：“三王爷早就知道，你的异常之处？”
萧沫歆颔首：“他胆子大，不怕！”
老夫人闻言，欣慰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祖母这句话，歆儿同意！”
老夫人失笑：“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俏皮了？”
“歆儿一向如此啊！”萧沫歆难得的撒娇，想让它的心情也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