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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把所有秘密，都烂在肚子里
“是！”小丫鬟应声，扶着她，穿过重重书架，向着正门方向行去。
冷静妍紧绷的神经，在踏出书乐阁的刹那，彻底崩溃。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滑落。
她不明白，纵使她身为女子，但也是冷家的嫡子嫡孙，为何在权利面前，会被选为牺牲的那个……
“小姐！你怎么哭了？”见她泪流满面，小丫鬟手忙脚乱取出手帕，为她细细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冷静妍抬起白皙细腻的指尖，接过她手中的手帕，无声的一遍一遍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可奈何，她擦得快，泪水流的更快。
“小姐……”小丫鬟仓皇无措轻唤，她跟着她也有一些时日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悲伤的她。
冷静妍对她的呼唤，置若不闻，径直向着停与不远处的马车行去。
小丫鬟不敢怠慢，忙迈步跟了上去。
——
“走远了！”趴在门框内偷瞧的萧沫歆，见马车行远，回眸，冲着尉迟冥狡黠的眨了眨眼。
尉迟冥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据本王所知，冷霖对她这个长女，甚是疼爱，若是他之前不知晓此事，定然会找皇后去闹，届时，冷家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必然会出现裂痕；若他之前，便知晓此事，那只能说，他这个做阿玛的够狠，身为他女儿的冷静妍，也足够悲哀！”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我还真是忍不住的开始同情她了！”萧沫歆踱步，行至尉迟冥面前，刚欲再次开口，便见自里侧行出一名年约五十上下，嘴角边有两抹小胡子的男子，他身侧还跟着方才的小厮：“老板来了！”
尉迟冥闻言，回眸。
“公子要的书籍，可有选好？”老板笑眯眯询问，如同一尊笑面佛般。
尉迟冥扬了下手中书籍，算是无声回应他的询问。
老板粗略瞧了眼，发现多半都是冷门书籍，当即豪爽笑道：“公子既然如此大手笔，一下子买下两幅字画，老夫自然不能小家子气，你手中的这些书籍，就算是赠品，全部赠送给你们！”
尉迟冥闻言，随手将书籍放于桌面，解下腰间钱袋，取出四定黄金，递予老板。
老板欣喜接过，放于嘴中咬了下，确定是真的后，连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二位可以看看，是否还需要其它书籍，老夫可以给你们算便宜一些！”
“不需要！”尉迟冥淡漠开口，眸光扫过桌面上的字画与书籍：“把这两幅字画包装起来，送至巷子外的马车上！”
“好说！”老板麻颔首，侧目望了眼小厮。
小厮了然，麻利的将字画包装好，一手携着字画，一手拿着书籍：“烦劳公子带路！”
尉迟冥牵起萧沫歆指尖，向着书乐阁外行去。
小厮忙迈步，跟上。
“欢迎下次光临！”老板冲着他们离去背影叫唤。
尉迟冥充耳不闻，牵着萧沫歆不紧不慢的按着来时路折回。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厮，一脸懵的眨了眨眼。
感情他们让他帮忙送字画、书籍，是因为这些东西占手，让他们不能手牵手的并肩而行？
这个认识一出，小厮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
冷府。
“小姐！要不奴婢先扶你回房休息？”小丫鬟小心翼翼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她心底敏感部位，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滑落。
冷静妍摇头：“你先下去，不用管我！”
“小姐……”
“去吧！”冷静妍不容置疑挥了挥手，双眼无神，顺着走廊缓缓前行。
小丫鬟满脸担忧的瞧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想要跟上，却又不敢跟。
冷静妍行出数米远，像是想起什么般，回身：“过来！”
“是！”小丫鬟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
“今日在书乐阁听到的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冷静妍樱唇轻启，最后一个字眼自唇中溢出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咬的有些重。
但这样的话语，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善意的提醒。
事关皇家私密，若是被传扬出去，杀她一人是小，灭她九族是大。
小丫鬟身子剧烈一颤，面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
下一秒，砰然跪与地面。
“小姐！奴婢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小丫鬟仓皇失措的拽着冷静妍的裙摆，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个呼吸，泪水就会决堤而出。
冷静妍弯腰，将她自地面上扶起：“只要你记住，自己现在说的话，把不该说，不该知道的事情，永远的烂在肚子里，才能安然无恙！”
“奴婢一定会牢牢记住，一定会牢牢记住……”小丫鬟如同小鸡吃食般，连连点头，生怕回答慢了，脑袋会就此搬了家。
冷静妍拍了拍她的香肩：“下去吧！”
“是！”小丫鬟颔首，不敢继续停留。
冷静妍立于原地，愣愣盯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唇畔慢慢溢出一抹苦涩。
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从而逃过一命，而自己呢？
若是装作什么也不知，怕是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收回目光，慢慢向着自己厢房所在方向行去……
然而……
待途径书房门外，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
侧目，望向紧闭的房门。
良久……
冷静妍迈步，一步一步行至书房前，抬手，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冷霖嗓音，自书房内传来。
冷静妍吸了口气，推开房门，行了进去：“阿玛……”
冷霖自面前的书籍中，抬起眼睑：“有事？”
冷静妍咬了下唇，片刻，轻轻颔首。
冷霖注意到她的异样，放下手中书籍：“出了何事？眼眶怎么这么红？可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妍儿！”冷静妍轻声道，慢慢垂下眼睑。
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姑姑将她选为牺牲品一事，她的阿玛是否知晓？
如若知晓，他是否有阻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