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傲气的张辽

隐于深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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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张辽喝出这话时,身子仍旧是躬着的。

    华安一见如此,才心知遇到了比自己更狠的角色,一时间,赶紧上前想搀扶起张辽。可哪知他用力搬了三下,张辽身子却纹丝不动。由此,华安这才胆寒,颤声向张辽问道:“不,不知大人还有何见教?”

    张辽这才直起身来,将手中铁矛翻转:“大人自离去无妨,不过,在下却还有一句话要说。”说道这里,张辽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一字一顿狞然道:“今日之事,你们凉州人勉强占住一个理字,可日后大人若再无故与我并州男儿起冲突,那恐怕在下也便不能似今日这般礼数周全了。”

    说着,张辽陡然将那已调转的铁矛,用力向地上一戳,竟将一尺多长的矛头生生插进了地下!

    华安不由一阵愕然,心知今日之事算是跟张辽结下了梁子。胆寒之下,连招呼也不打,急忙带着自己两百凉州铁骑灰溜溜开去,犹如丧家之犬。

    张辽直到望不见那群铁骑踪影后,才将目光投在了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何咸身上。眨动了两下眼皮,他才同样施礼道:“在下来时,便听闻佐军司马仗义出手,制止了此番冲突。此乃大恩,司马务必受在下一礼。”

    而这一刻,何咸的面色却阴鸷了起来。因为,他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显然,如张辽这等心高气傲之人,并非真心感谢何咸。从张辽适才的一番举动来看,他不过为人外宽内傲、行事谨慎,才如此这般多礼。

    故此,何咸不由一阵腹诽:谁特么说穿越过来后,主角王霸之气侧漏,一震再震就能收服名将良谋的?

    故而,对于张辽这一没有多少诚意的一礼,何咸视而不见,淡淡开口道:“将军不可手中无刃,无刃则无威。无名,将张从事铁矛取出。”

    无名力士粗中有细,从何咸语气中便听出了何咸对张辽的不满,也有意震慑一番张辽。故而,他大步上前后,只伸出单手,便缓缓将张辽那柄铁矛拔出,面色丝毫不变:“张大人,请接矛。”

    张辽看到无名力士竟一只手便将自己用尽全力的铁矛取出,不由面露异色。由此,当他看到无名力士递来铁矛时,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他自恃勇武,便也伸出了单手接矛。

    只可惜,无名力士乃是可挥动一百二十斤铁链锥的猛男,天生神力。张辽虽然武力不俗,但在力气上,还远远不是无名力士的对手。由此,何咸看到张辽几番用力,直将脸色都憋得如煮熟的虾子后,仍未从无名手中取过长矛。

    好在,正当张辽有些恼羞成怒,欲伸出双手来夺时。无名力士才主动放开了握矛的手,免去了张辽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

    直到这个时候,何咸才清楚听到脑中那冷冰冰、此时他却感觉十分悦耳的提示声:获得汉末三国重要人物张辽的重视,声望点增长100,总计声望点2247。

    由此,何咸此时才向张辽深施一礼,开口道:“害将军处死八名铁骨铮铮男儿,咸罪莫大矣。”

    八名士卒的死去,毫无疑问是隔在何咸和张辽面前的一道坎儿。何咸当然可以选择闭口不谈,可他更知道,这件事不趁早同张辽说清楚,两人便无法做到坦诚以待。

    “司马言重了,今日之事,若非司马出手相助,恐酿成更大事端。辽非不通情理之人,司马厚恩,辽没齿难忘。”这个时候,被折服了傲气的张辽,言谈当中才有了几分真心诚意。

    不过,何咸在内心底还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张辽说他记得自己恩德,乃是因为自己阻止了这些并州兵闯下大祸。从这句话就可以得知,张辽心底上仍旧没有将百姓死活放在首位的。

    不过,时代大环境如此,何咸也不能苛求什么。更何况他与张辽才初次相识,若交浅言深,反而多说无益。

    正思忖间,脑中系统忽然提示无名力士出场时间已经耗尽。何咸不由有些念念不舍,一抬头,果然也看到了无名力士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很显然,此番何咸的表现,更加坚定了无名力士对辅佐何咸的信念。

    只可惜,时机尚未成熟:永久召唤无名力士到身边,何咸早就看过了价格。嗯……很贵,50000声望点。

    “公子,此间之事已了,无名告退。”无名力士对何咸深深一礼,才拖着铁链锥离去。走至百姓身边时,那些百姓都自发让开道路,对无名力士深躬一礼。

    何咸自然也不例外,高声喊道:“山高水长,你我却终有再见之时!”

    “公子但有吩咐,无名必竭命相助!”人群当中,无名再度向何咸一抱拳,豪迈大笑而去。

    “真千古义士也。”虽然愈加搞不懂何咸与无名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张辽对无名力士发出由衷的赞叹。

    从无名力士对何咸言听计从的表现,张辽起初只以为无名力士乃是何咸的家仆。这种情况,只会让张辽为无名力士如此无双猛将,因身份而明珠蒙尘感到遗憾。可随后无名力士来去自如的表现,便让张辽知晓眼前两人关系并非那么简单。

    张辽很自傲,所以他自然知道无名力士这等人也有傲骨。可何咸却能够折服此等义士,只能说明何咸在某一方面,必然有着令无名力士倾慕的过人之处。

    再联想到何咸之前的确阻止住了一场凉并两州,这几乎如仇眦兵士的争斗,便更证明何咸并非那等志大才疏、色厉胆薄的士家子弟。由此,这等心思一升起,张辽不由对何咸便有了几分结交之心。

    “司马,不知欲去何处?”将目光从渐渐消失的无名力士身上移开后,张辽再向何咸开口时,便已经十分自然真诚了。

    “奉司空大人之令,入西园典兵。”何咸无不相告。只不过,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便忽然望向了张辽身后一人。

    那年轻人身着简朴,但光华内敛,显然不是寻常人物。他手持令牌而来,并未遭到张辽身后那些并州兵阻拦,反而令那些并州兵眼中隐隐露出尊崇之意。

    来至何咸面前时,这年轻人便主动施礼开口道:“何公子,在下乃平津都尉之子贾玑,奉家父之命前来有一言告知公子。”

    平津都尉,是贾诩的官衔,这个何咸当然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贾诩在城楼上看了半天自己演戏,既不帮忙也不帮腔,偏偏这个时候来放马后炮干嘛?

    不过,震慑贾诩的威名,何咸的表现反而比那些不知情的士卒更加恭敬,躬身一礼道:“恳请贾公子指教。”

    “也没什么要事。”贾玑一见自己的偶像竟然向自己施礼,美得鼻涕泡儿都快冒出来了:“其实也不是我父亲让我来的,是我偷偷顺了他的令牌,来告知公子,我们从城楼上看到,司隶校尉就要带着人来了……”

    “司隶校尉,袁绍那鳖孙子?”何咸一愣,当即明白了什么。

    “不错,就是那整天装腔作势的孙子。所以,何公子您是不是该?”一听何咸果然厌恶袁绍,贾玑忽然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哈哈大笑。

    “不错,风紧扯乎,我该跑路了!”看着贾玑这小年轻也挺有意思,翻身上驴的何咸,百忙之中也不忘向贾玑眨了一下眼:“贾公子,你当真以为贾都尉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腰牌?虽然,他此番默许你来通知我,但为了表明不与我相熟,回府之后恐怕免不了要责罚一番公子……”

    洋洋得意的贾玑闻听此言,笑容不由凝固,懊悔不已:“果然,又中了父亲之计……这下,恐怕又该被罚闭门思过了。”

    于是,何咸骑着驴,急速便向西行;而贾玑,却卷起袍脚便向东跑。

    被晾在一旁的张辽,看着这一幕不由莞尔一笑。对着身后士卒吩咐一番后,便大声向何咸高喊道:“公子,在下也正要去西园交令,不知公子可愿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