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大战警幻中

区区某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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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支持正版, 不然珍大族长会暴揍哒  老祖宗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他辛辛苦苦上辈子做好事这辈子能当富贵闲人,为啥要便宜国库?

    他自己个能打儿子骂儿子心情不爽了脚踹儿子, 可在贾琏没有大胖儿子生下来之前, 把贾琏弄进大牢,还是大理寺大牢, 那就是在绝他大房的根!

    “祖父!”

    上皇听着那凄厉的一嗓子嚎叫, 下意识的抬手捂了捂耳朵, 拧着眉头看着沉浸在悲恸之中的贾赦, 抬手拦下了戴权要开口的话语, 凝眸望向了墙壁上的画像。哪怕在一片香火烟熏中, 他也第一时间抬眸看见了初代荣国公贾源的画。

    贾源, 贾代善, 荣国府, 宁国府, 贾家, 五个词在上皇脑海中先后闪现出来, 最终化为浓浓一声叹息,垂首看眼终于发现他到来, 匍匐跪地行礼的贾赦, 语调和善了一分,问:“为何来凌渊阁?贾家宗祠哭诉不好?”

    虽说凌渊阁建成后, 也没规定除帝王外, 其他人不得踏入一步。但除非重要祭奠时, 其他时候还真从来没有皇家以外的人进来过。

    虽然上皇如今慈眉善目的,但此话一出,大堂内瞬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所有宫侍,尤其是上皇的心腹内监总管戴权更是敛声屏息,大气不敢出。

    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中,贾赦两眼迷离,抬眸愣愣看了上皇好一会儿,眼中透着股茫然。他……他哭得那么伤心了,简直是声声泣血啊,上皇居然……居然还有闲情问他这种问题。

    来凌渊阁,不就是哭给你们看啊!

    要不是大朝会每逢初一十五开,而今天才初七,他等不急了,否则他能朝会上豁出去脸哭。

    但……但贾赦就算脑子是浆糊,也知晓不能如此回答,最多只能腹诽咆哮一二。而且他还得发挥求生、欲,想个绝妙的回答。

    真是特烧脑子。

    贾赦抽噎着回道:“回……回上皇的话,宗祠……宗祠在宁府。可如今宁府正接受三司的调查……调查,我闯进宁府的话,这样会给三司添麻烦的。”

    “所以你就来凌渊阁了?”上皇被震惊到了。他记忆中贾演,贾代善都不是个傻的!贾代善能以军功平袭国公之位,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现如今贾家这继承人,真是生怕家丑不够多啊!闹得满朝文武皆知,他就算想给老臣一个体面,都没法堵住悠悠众口。

    “是啊!”贾赦应得理直气壮:“我小时候闹我爹,不让我爹离开,他就把我胖揍了一顿,祖父带着我来,指着凌渊阁大门告诉我,我爹不是不要我这个儿子,他去边关,三五年的回来一次,那也是为了大家。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如此!我爹是大英雄,他为国尽忠,那我这个儿子就可以多享福了。”

    上皇听得最后一句,默默把自己心底里涌出的那愧疚收了回去。

    为了避免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上皇垂首瞅了瞅哭得鼻涕眼泪一眼的贾赦,开口道:“朕……朕记得你叫恩侯吧?这个字还是朕取的,只可惜你当年爵位考核时,文武不成。不过倒也孝顺。”

    “多……多谢皇上赞誉。微臣虽然文武不成,可是也有特长爱好的,我也乖乖的,不是什么恶少啊,从来没有欺男霸女,出门都是坐马车,从来不骑马狂奔的,我除了青楼酒馆,最多去的就是古玩街了。”贾赦听得出上皇话语中的一分心软,默默给自己抱不平:“我每次出门游玩买东西,都还会给人额外赏钱呢。像我那么乖的,真是败一下家产而已,怎么就能说我坏呢。我花钱,商店收钱,朝廷还能多收一些税呢。于国无望我认,于家无望,我真觉得是诬陷。现在天下太平,我贾家辛苦两代了,为啥我还要子承父业呢?读书科考什么的,为啥啊?别人辛辛苦苦十年寒窗苦读,到头来七老八十了没准才是一品尚书,可是我就算爵位考核时候不太好,但我也是一品神威将军啊?那何必去跟人争呢。我又不很优秀,仗着家世获得一个好评,跟我家老二一样十几年不挪窝,那还不如让优秀的人当官呢。”

    上皇:“…………”

    上皇听着铿锵有力的话,再看看贾赦那带着泪光的眼眸写满了“我就纨绔”的底气,默默吁出一口气:“你且……你既然也认罪了,便且去大理寺大牢呆几日。要知道先辈创业不易啊!”

    说到最后,上皇都忍不住替贾家操心起来。这种不孝儿孙,他听着都脚痒痒手痒痒,恨不得抽一顿。

    贾赦闻言,呆怔片刻后,老老实实磕头:“谢谢上皇教诲。微臣……微臣能不能临走前,把我带来的香火烧完啊,以后我祖父他们就见不到我了。”

    “来人,立刻马上拖下去!”上皇开口,怒喝了一句:“堵嘴!”

    贾赦刚张口,迎来一臭抹布,愈发努力瞪园了眼睛,不甘心的望着那画像。

    瞧着人死死望着贾源的画像,上皇回眸扫了眼,轻笑了一声:“老戴,给老贾把这些纸钱烧完吧。到底是子孙一片孝心。”

    “是,奴才遵命。”戴权闻言,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看来,贾家倒是不会伤筋动骨了。他倒是可以多收一些贾蓉的孝敬。

    贾赦等出了凌渊阁,被侍卫送进了大理寺大牢,才整个人跟没骨头一样瘫痪在地上。他都顾不得臭气熏天了,只想到自己竟然在皇帝面前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唱大戏,便浑身瘫软了。

    他竟然成功了!

    成功了!

    可惜这股兴奋没地说去。

    贾赦听着隔壁牢房惊呼的“爹”,稍稍抬起了脑袋看眼自家儿子,费力挥挥手,算打过了招呼,便继续闭着眼缓缓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

    这边贾琏一见贾赦这浑身无力的症状,冷汗直冒,不由得想起“顶罪”一词,手紧紧抓着栅栏,额头手背青筋暴露,便是俊脸也是扭曲了。

    哪怕是筹划的贾珍此刻也有些惊讶,挑眉看了眼倒在地上,似乎不省人事的贾赦。凝神静静听了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贾珍对焦虑的贾琏道:“琏弟,你且莫要着急了呼唤了,你爹似乎睡着了。不信,你闭嘴,静静听。”

    贾琏如今对贾珍倒是信服了不少,闻言当即隔着栅栏,侧耳静静听了许久,听着那渐渐响起平缓的呼噜声,默默捂了捂脸。

    靠着栏杆,贾琏消化了一下这事实,扭头看向贾珍,恍若溺水儿童抓住了救命稻草,虔诚求教着:“珍大哥,眼下我们都被抓了,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狼子野心的?”

    “他们也是凭实力得来的,你不甘心关我什么事?”

    “不!珍大哥,我……”贾琏面色一扭,急声解释道:“我就算日后想靠自己去奋斗,但我也不想白白便宜了贾政他们。珍大哥,我知道您开窍后有大才华,还望您不计前嫌,指点弟弟一二。”

    说到最后,贾琏双膝下跪,认真磕头道:“只要不违反律法的事情,您说什么,我日后若是有能力都会报答你的。”

    听得最后一句,贾珍面色缓了几分,看向贾琏:“男人的誓言都不可信。你既然自己有心,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听闻你于术法上不错?”

    贾琏闻言,虽说不解,但一开口话语中也带着分得意:“略有一二天赋罢了。”

    “等咱出去后,再跟你说。现在还未结案,一切都是未知数。”

    一听这话,贾琏再看看胸有成竹的贾珍,倒也松口气,感觉日子有了些盼头,期待起结案来了。

    牢房内的三人各自怀揣着美好期待,而牢房外贾家众人,尤其是贾政,气得直接砸了书房。

    贾赦凌渊阁一闹,哪怕惹得上皇大怒,把人下狱,可是这事还是闹大了!

    “该死的,连家丑不可外扬都不懂!”

    贾政砸完书房,依旧压不住心中蹙起的火苗,直接带着血淋淋的手疾步朝荣庆堂而去。等一迈入大堂,贾政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悲切无比唤了一声:“娘!”

    贾母也正愁贾赦给贾家名声染黑,一见贾政,当即愈发心疼了一分,赶紧起身,亲自上前几步把贾政搀扶起来,边道:“我儿这是何苦?这事又不是你的错。”

    “娘,可现如今朝野内外都在谤议儿子。儿子无能,儿子不孝啊!”

    “咱娘俩命苦啊!”贾母闻言也悲从中来。她中年丧夫,辛辛苦苦撑起这个家容易吗?可是呢,那老虔婆养的东西就只会给他添堵。

    废物!

    大明宫内,上皇也在骂废物,“朕从来没见过好好的一副牌能打成像贾赦那废物一样的。但到底那孩子也是心诚孝顺的。老九,贾家的事尽快结案吧。”

    当今拧眉:“可父皇,那贾珍莫名得来的神力不提,那练兵之法已被证实对普通士兵战斗力却有提高,这事……”

    “那是你这皇帝的事。”上皇虽然如此说道,但话语中依旧带着分不容置喙,安排着贾家最终的处罚:“功过相抵吧。不过,多关十天半月的,让他们洗洗脑子。虽然这都是群混账,但好歹也没过分的事。定个失察之罪,削个爵。贾珍若是能够利用,便让人戴罪立功。贾赦……”

    一说起来,上皇忍不住揉揉额头:“贾赦……贾赦好歹也是出了名的愚孝,留着当吉祥物罢了,倒不要削爵了,多罚点银子。把爵削了,朕都怕百年之后没脸见老贾他们。朕倒是活见了什么叫阿斗。反正荣府管事都是二房。”

    当今迎着众人小心翼翼望过来的眼神,狠狠剐了眼贾珍,而后视线随着贾瑜开开心心蹦蹦跳跳贾珍跑过去,红色的身形飘动矫健,活像斗鸡台上的大公鸡。念头刚一闪而过,当今听着“大公鸡”一句欢欢喜喜的话:“珍大哥,你刑满释放,从五指山回来啦?”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有了些逗趣的心思。

    望着贾瑜一身《西游记》里红孩儿的造型,以及那可爱的,恍若诗文【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再现的容颜,当今眉头一挑,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还难得体贴,开口问道:“小朋友,你很喜欢西游记?”让他开口叫贾瑜什么的,他还得静静先消化一下那一句千年王八万年龟。

    “恩。”贾瑜也不怕生,脆生生应了一句,说完还小跑到当今身边,昂着脸看向当今,一脸虔诚问:“您是唐三藏吗?我蓉哥哥说了,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不遵守规矩被罚在五指山五百年,就像珍大哥哥做错事了,也会被罚。说是要等我长大招婿了,没准才会有机会见到他。但若是像西游记中玉皇大帝佛祖他们开恩,也派他取西经护送唐三藏,戴罪立功的话,那就可以早早得见了。现在我还小呢,还没有压寨相公,可能够见到大哥哥呢,肯定是您揭开了那佛偈,对不对?”

    听着贾瑜毫不停顿,一口气,条理清楚逻辑分明,又带着童言童趣说完这段话,当今愣怔过后,哈哈哈大笑,“对,也可以这么说。小朋友,你很聪明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当今视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似乎收到消息,正由远及近而来的贾敬。他就说嘛,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入狱,贾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贾瑜哪怕是背“眼药”,话语中依旧透露出—知错认罚。这点贯穿在贾家案发后。贾家正经受灾的那几个,除了贾赦哭两嗓子,但也没怎么用曾经贾家战功情分求过任何宽恕的话语,也真真是难能可贵了,让人忍不住就高看一分。

    “那是!”贾瑜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小心机”,她闻言,便开开心心收下赞誉,而后又美滋滋强调着:“不过,美人师父啊,您记忆力怎么那么差?都说了我叫甲鱼,海里游的都是我兄弟,以后要是取经路上有什么困难,找我。咱哥俩好,喝一口……”

    “贾瑜,你给闭嘴!谁给你看的那些打打杀杀的武曲了?”贾敬赶到,只听得自己这老来闺女一口一个喝,言行豪爽恍若他让想起自己个的祖父,当下打了个寒颤,也没管其他已经快石化的众人,直接开口咆哮:“你是女孩子啊,大家闺秀,不是打架闺秀,知道吗?你要温柔似水。”

    贾瑜摊手:“我甲鱼又不缺水。”

    贾敬喘着气,一字一顿: “是、怀、瑾、握、瑜。”

    围观众人:“…………”姓氏真得好重要好重要好重要。

    当今敢发誓,他今日真真实实学到了一课—孩子教育真得真得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