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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除了楚渔之外的其他六人，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
所以对他们而言，杀人并不可怕。
但可怕的是，楚渔居然能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根据当晚陪同在鞠旺左右的那些手下口述，楚渔是凭借一己之力把他们全部放倒的，而且是当着他们的面，捅穿了鞠旺后脑！
徐力昌“失踪”的原因无人知晓内情，甚至于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连根汗毛都寻之不到。
而与之一并消失的。
还有那两百多个常年混迹于深色道路上的打架好手！
假如楚渔不是坐在这里，而是飘在空中。
假如楚渔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没有影子。
假如楚渔说出的话不是人话。
假如……
太多的假如。
阮天乐六人非常渴望楚渔不是“人”。
因为一个人能做到这些事情，简直要比遇见魔鬼更令人细思极恐！
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阮天乐强自镇定心神，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声音略显干涩道：“你今天的来意是？”
楚渔肆意把玩着掌中匕首，情态随和的环顾众人道：“不如各位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年龄大，你先来。”
刚才那名站起来的方脸中年听得此言，一区老大的身份提醒着他，不该就这么向楚渔低头，可对死亡的恐惧感，却是令他不得不暂时做出让步。“我叫刘德元，石门市深泽区归我管。”
楚渔点点头，又问向那名脾气火爆的汉子道：“你呢？”
劲装汉子阴着脸，不情不愿的沉声作答道：“吴业，州辛区老大。”
另外两名年龄差不多也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一先一后主动向楚渔发起自荐。
“林和丰，看守平井区。”
“孙史，唐新区的兄弟以我为尊。”
轮到巴俊，楚渔迎上他那双怨毒的眼睛。“哦，原来俊哥您是元栾区的头头啊！失敬失敬！”
“我失你……”
“妈”字还未出口，巴俊一瞧楚渔的目光忽然冷冽下来，顿时把后话咽回了肚子里。
楚渔扬了扬嘴角，举手轻拍巴俊的肩膀道：“看来你力气还很足，那就再蹲会儿，顺便减减你这身肥肉。”
言罢，他回过头来，招呼刘德元道：“刘老大，来，咱们坐下聊。”
刘德元盯着楚渔看了一会儿，最终在原处抽出凳子，拿着它坐到了阮天乐身后。
对此，楚渔毫不在意。
“先说说你们吧，今天聚在这儿，是不是为了划分高皇区的地盘？”
谁也不肯开口，最后还是阮天乐接过话锋，毫不隐瞒道：“高皇区每天的深色收入不少，那里不能一直没有人盯着。”
楚渔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继而提出一个疑问道：“据我所知，高皇区北边靠着平井区，东北边挨着元栾区，至于其它四个区，与之在边界上毫不相交。”
“在这种地理位置的前提下，貌似小巴和林老大吃起这块肥肉来更具优势吧？”
平井区老大林和丰眼神飘忽不予作答，而巴俊则是在旁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弄死楚渔的样子。
阮天乐身子前探，双肘拄在圆桌上说道：“楚先生说的很对，所以我们其他四人打算让巴老大和林老大给点利益，往后高皇区的地盘，就任由他们两个去平分了。”
“还没谈妥？”楚渔颇为感兴趣的追问道。
阮天乐摇摇头，如实答道：“存在一些争议，不过假如没有楚先生到来的话，我想事情应该已经谈成了。”
“怪我咯？”
“不敢。”
说出“不敢”二字时，阮天乐脸上极尽真诚之色。
楚渔咧嘴一笑，甚是满意他的表现。
“我有个很不错的主意，希望各位老大能够考虑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阮天乐的视线不偏不倚，一直投放在楚渔脸上。“楚先生但说无妨。”
楚渔拿起匕首，轻轻往桌面上一戳，匕首尖端便是瞬间没入实木两寸，笔直的立在了那里。
阮天乐眼中一抹异色划过，这桌面所用木料坚硬厚实，寻常刀具用力劈砍也不见得能豁开多大口子，但楚渔所持匕首却是随便一扎就入木寸余，由此可见，后者人非常人，刀也绝非凡刀！
“办法很简单，你们当中挑个人出来接替鞠旺的位置不就行了？”
“说的简单。”州辛区老大吴业冷笑不已。“在座哪一个不是蛇哥心腹？谁肯服谁？”
唐新区老大孙史插话提议道：“我反正觉得阮老大接蛇哥的位置就很不错，他有头脑，肯定能带咱们挣大钱！”
“放你娘的屁！”吴业指着孙史的鼻子臭骂连连。“大家以前都是平起平坐，不摆出个像样儿的门道来，谁当老大我都不服！”
孙史哼了一声，话里藏针道：“吴业，你的意思是你当老大就行了呗？”
吴业瞪着牛眼，狂拍胸脯道：“草！老子当大哥你不服气？”
“你不服我们，我们凭什么服你？”孙史表面上没有发火，但实际上心里的小宇宙已经濒临爆发了。
正如吴业所说那般，在座诸位都是同级人物，谁会怕谁？
“咚咚咚。”
楚渔屈指叩响了桌面，在其“淫威”之下，众人不得不冷静下来，噤声收言。
“对我来说，你们能不能找出个老大的人选其实没有所谓。”
“因为我将要让石门市的地痞无赖全部消失。”
听了这两句话，众老大又是不免一阵眼神交流。
半蹲在楚渔旁边的巴俊许是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居然仍不知死活的再度招惹起旁边这位煞星。“你说消失就消失？老子他妈还真就不信了，有种你今天就弄死我！”
楚渔扭头看向巴俊，他发现这个小矮胖子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骨气。
巴俊目不斜视，抬起另外一只手抹了把额头汗水。“看你妈比看！老子告诉你，只要今天你不杀我，来日我必杀你全家！”
“这样哦。”楚渔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突然拔出桌上匕首，于巴俊搭在桌面的手腕处划过一道漆黑流光！